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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法國城鎮的街道上,佈滿著寒冷的十二月冬雪,細碎的落在街道和路旁街燈上,形成一片雪白色的美麗現象。

小山倚在二樓的窗戶旁邊眺望這片銀白色大地,和日本一樣飄下的細白色雪晶片總能讓他開心的坐不下來,在透明窗戶一格一格的上頭哈了口氣,用食指指尖寫下『幸福』的日文單字,然後看著這樣的作品滿意笑了。

「慶,你在幹麼?」

「沒有,沒什麼啦。」他笑著轉向身後那個聲音來源,山下身體裹著卡通式的圍裙,手裡端著白飯上桌:「內呢,還沒起床?」

「我正要去叫他,你先來吃飯吧。」

「我去叫就好了啦,智久不是要趕下午上班時間嗎,再不出發的話會遲到喔。」

「啊啊,對對對!那我要先出門,咖哩放在瓦斯爐上慶自己處理可以嗎?」智久急忙脫下圍裙換上一旁的西裝外套,走到玄關前又走到小山臉上一吻:「我出門了,晚上見。」

「嗯,晚上見。」

咔的一聲門被關的清脆,小山看向懸掛在時鐘旁邊的日曆,已經被自己撕得剩下好薄的一個月份,搬來法國的這個小城市居住已經屆滿一年,這棟大樓裡有好幾個住戶,慶幸的是山下似乎沒有出名到這個地方,所以大家都把他們三個人當成感情很好的兄弟看待,沒有什麼不好的流言,當然,也沒有無謂的搔擾。

小山頭一次過得這麼平靜,他跟山下二個人負責輪流在家煮食,如果小內吵著要負責的話那天就會到外頭去找餐廳吃飯,山下目前的工作是在某公司當私人助理之類的職位,雖然小山曾經說他也可以去找工作,但山下拒絕了小山的好意,他說因為是在好朋友的公司裡上班,所以薪資不會很差,況且他私人的積蓄就足夠養小山一個人根本不用讓他去工作。

小內就更不用說,他的存款簿裡現金一直不能算小金額,家裡又不會管他用錢的流向,父母四處旅行搞不好根本沒注意到小內離家到法國,反正食衣住行小山用不著煩惱,只要拿著收據跟山下請款,通常不但拿回本金還可以拿到多餘的金額。

「小內,吃飯了喔!」

「嗯,再讓我睡一下啦…」

小內翻了身子又往被子裡躲了一個頭,笑著小內的愛賴床習慣,小山早就知道怎麼讓小內起床,走近窗簾之後唰的拉開,再將窗戶打開到最大,冷風毫不留情的撫進房間裡面,冷到被窩裡根本睡不著,小內只好撥開棉被。

「小慶是惡魔──…」

「小內不是跟育幼院的小朋友約好要一起去玩的嗎,遲到的話…。」

小山將窗戶關個緊閉,再將窗簾整理拉好,這幾個月下來早就知道小內的習性了,前幾個月跟小內外出購物的時候,正巧在公園遇見了育幼院的孩童在玩耍,小山才一個回頭小內就被好幾個孩子包圍,當然,自己也不例外,從那次開始他們二個人就會去公園陪小孩玩,或是當當孩子的爸爸玩伴家家酒之類的遊戲。

「啊,對!小慶小慶,我們上次買的文具你放在哪裡了?」

「早就整理好放在包包啦。」小山幫自己的飯淋上咖哩,也順便幫小內淋好:「快點吃吧,冷掉就不好吃了。」

「嗯!是P做的吧,好好吃喔~!」

小內像個小孩子一樣,依然保留著黑髮穿著和小亮一樣偏帥氣的衣服,可是孩子氣的個性像是藏也藏不了似的不斷湧現,這間屋子沒有裝潢的很富麗堂皇,跟山下或小內在日本的房子完全不一樣,樓上樓下隔壁都有不認識的鄰居,同一棟裡他們只租了十幾秤大的房子,二房二廳,小內自己睡客房,小山則順利成章和山下睡同一間。

這樣的生活很愜意,甚至可以說很和平。一開始很不習慣這樣的平和生活,久了倒也習慣還樂在其中,如果平時無聊就會到附近的寵物店幫忙看管,偶爾會去轉角的麵包店站櫃台結帳,三不五時就會去公園跟小朋友玩耍,如果真的要說還有哪一點讓他們有所堅持的。

大概就是小內仍然不吃草莓蛋糕,小山仍然把在日本的教科書放在房裡睡不著就看,山下則是把和妹妹的合照相框放在客廳。

「啊,是祐也寫來的信!」

祐也的信總是會厚厚一疊,因為裡面挾帶了加藤的信還有姐姐、還有莉奈一併請他們寄送的信件,也許她開始慢慢釋懷了,因為到後半年的信件裡面,還有署名要給小山慶一郎。

「上面寫了什麼啊?」

關上大樓鐵門,小內縮緊了身子勾住小山的手臂,感覺到小內溫熱的體溫也不自覺靠緊了點,小山把信打開邊走邊念給小內聽,很悠閒的走在白色地毯中,畫面很美。

「成亮順利畢業了,但還是得天天到學校,噗,因為草野跟祐也同年啊,還在學校為課業和各方面努力吧。」

「SHIGE那麼聰明當然不會延畢的。」

「對啊。」

說說笑笑的靠近公園地段,小孩子們嬉笑的聲音一高一低的迎接著他們二個人,才一會兒的功夫二個人身邊全聚集不同年紀的小孩子,用童言童語傳達他們的生活、他們想要做些什麼。

「小慶小慶!」

「怎麼了?」

小內像發現新大陸,趁小朋友被老師們叫去集合吃午餐的空檔拉著小慶往公園中間奔跑,停下來之後刻意放輕腳步,公園的外圍建造了許多遊樂設施,而正中間的寬廣平地則是在大雪中之,停了群白色鴿子。

不曉得為什麼這個季節還會存在,幾十隻的鴿子好像帶來了雪正疲倦的停下來休憩,小山看到這麼美的景色也不禁看呆了,小內扯了扯小山的衣服拿出相機,或許,小亮的習慣也漸漸轉到小內身上,小山這麼想的同時接過小內的相機。

「小慶,要拍好喔──!」

「OK。」

擺出大大的笑容攤開了大手像是在準備擁抱什麼的姿勢,充滿孩子氣的天真,小山在這一瞬間按下快門,咔喳的捕捉了這刻最可愛的小內。

「小慶小慶,你也來啊──!」

「我去的話誰來拍照啊…。」小山無奈的揮手:「不行啦!」

「啊,不介意的話我來幫你們拍吧。」

一個陌生的聲音說出流利的日文語言,對方看小山楞住的反應才意會到自己說出了非本國語言,一下子紅了臉又結巴的想要轉英文解釋,小山看出他的反應立刻上前制住,要是真說出法國的語言就不好了,他跟內的英文程度是還好,但法語就不是挺優秀的。

「那──…就不好意思麻煩你了。」

小慶將相機交到那人的手裡,不安的看了小內一眼,那相機是小內從小亮的房間帶來的保貴物品,但小內隨後帶著爽郎的微笑說不要緊這才讓小山放了心,比耶丟雪球,和那人開始推起小小的雪人,然後合照。

「最後,要這樣玩喔!」

「咦──咦咦──!?」

被小內拉著衝進那群鴿子當中,馬上,飛齊了所有數量的鴿子展翅飛翔在小內和小山的身邊,圍繞著在身邊的盤旋在空的,美不勝收的讓那人按快了相機。

隨後比出沒問題的手勢。

「謝謝你──!」

「謝謝你,不好意思還拉你陪著我們一起玩…啊,你的名牌掉在雪堆裡了。」小山彎腰拾起那塊名牌,上頭寫了一堆法語和英文的介紹,翻到正面:「中丸雄一…你是醫生啊,好厲害喔!」

「我要看,哇!真的耶,小一好厲害喔!」

忽略了姓和名直接親密的叫著,被稱作小一的男子好像不怎麼討厭這個稱呼,依舊抱持著傻傻的笑顏點頭說真不好意思,會考上當醫生也是意外,因為醫院就在附近陪病人復健就出來走走,誰知道病人走丟了,他才會東找西找最後還玩上癮了。

「醫生能這麼迷糊嗎,小慶…。」

「呃…,我想應該是不可以的吧。」

要是被手越或加藤知道這種人是醫生的話,鐵定回去兩個人會對醫界完全絕望還不抱任何信心吧,一想到那兩個人的臉孔就讓小山開懷的笑了。

「沒辦法啊,哪有病人腳都快斷了還走這麼快,搞不好又躲在哪裡不想回醫院了,大概是不想面對現實吧。」

「面對現實?」

小山看著中丸對相機好像很有興趣,開始把玩著拍下身邊逐一展現的風景,隨風飄逸的枯葉,或是地上被踩出的腳印,然後才發現相機不是自己的,中丸將相機還到小山手裡。

「照片洗出來的話,可不可以麻煩寄給我?」

「當然可以啊。」

「我有個負責的病人手術失敗,現在只能當作植物人處理,所以每天都得分享些生活經驗給他聽──…說來也很可憐啊,明明血癌只要移植骨髓就能好的,他就好像放棄醒來的意願,移植成功了卻沒有醒。」

「這樣啊──…照顧起來很辛苦吧。」小山想著想著,小內聽到血癌兩個字就不想再探討下去,他躲在小山後面背對著中丸:「他的朋友或家人應該很難過。」

「他只有一個朋友,那個朋友就是我剛提的病人,手術失敗那天恍神的走上街就被車子急速撞上,腳才會斷掉。」中丸雙手無奈的插入胸膛間:「幸好,腦子還挺清醒的。」

「…那就太好了。」

「啊,總之照片就麻煩你了,我好像看到那個愛亂跑的病人,寄到醫院就行了!我會再付錢給你們的,就這樣,掰!」

中丸奔跑在雪堆中顯得有點困難,看到他步履踉蹌的走小內和小山同時笑出來,然後看著相機小內來回的擦拭幾次。

「小內很不想聽到血癌吧,我們回公園外跟小朋友玩好嗎?」

「嗯。」

「然後等一下去超市買晚餐,今天好冷啊──…吃火鍋好嗎?」

「好好好──!」

跑遠了,離開了。

中丸回到另一端的公園外頭,看到那個撐著一只拐杖的病人,臉上表情嚴肅的沒有笑容從來沒有。

「先生,你又跑哪去了?」

「…到處走走。」

「那也告訴我一聲吧,這公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很難找人耶!」

「…囉嗦。」

他拐著腳往左手邊指著噴水池,中丸明白了他的意思,牽著他一步一步往那個噴水池走去,那是公園很著名的許願池,當他受傷的那天起,…不,也許是更早以前,他就不曾間斷過來這裡許願的例行公事。

他從口袋抽出一枚硬幣,高高的拋下,甩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之後低頭。

每次許願都很認真,中丸不禁在心裡對這個病人有著大大的讚賞,之前曾經問過他到底都許了什麼願望,對方就會什麼都沒講的給了他一個白眼,然後才會回到病房裡。

「許完願可以回醫院了吧,錦戶亮先生。」

「知道了,你哪一天講話才不會結巴啊,中丸醫生。」

「喂──!不要挑我毛病!!」

轉身,中丸當起稱職的醫生扶住小亮往醫院的方向走去。

咔喳。

「那個噴水池好漂亮,P看到一定會吵著說要來的!」

小內按下相機快門,滿意的提著相機走到小山面前搖著。

「對對,他一定會後悔怎麼沒跟我們來。」

「對嘛對嘛!」

「對了。」小慶掏掏口袋,只剩一枚硬幣:「小內要許願嗎,我這裡還有一個零錢。」

「我要我要!」小內接過,然後,朝身後的許願池拋下:「我希望能早點見到小亮!」


吶。

也許許願池不會幫我實現願意,但我仍然想賭,賭所謂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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