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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敢相信,剛剛明明還是大晴天的耶…」

急促的腳步聲在大雨滂沱落下之後紛紛出現,毫無預警的街道上出現深色圈圈染上黑漆的水泥地上,一個接一個的呈圓弧形狀在瞳孔中慢慢連接。

一名身材高挑纖細的男子將長板大衣外套上附贈的毛毛帽子從頭上摘下,拍去殘留在衣袖上頭的點點水漬,透明細的珠子被彈開之又返回土地之中繼續循環等待被蒸發,雖然腳邊的褲管已經被行人賤起的水花弄個全溼,不過幸好外套是防風的所以上半身還不足以感受到冷,他抱緊懷裡的蛋糕盒子,盡量靠在屋簷底下躲避這場午後雷陣雨。

怨天尤人的話他倒是沒講過半句,因為昨天新聞氣象已經報導過了是他不聽話,倔強的覺得不準所以才不帶傘,這下子是該後悔早知道就聽姐姐的話,要是再不出發的話也許會過了探病時間吶,這麼想著臉上就浮現了著急的神情。

他急忙的從上衣外套裡拿出手機,動作迅速的在簡訊欄上打下幾個簡單的字句,然後按下發送。

「啊,讓開啊!」

快速奔過的身影莽撞的衝向那名男子,驚呼聲音和懷裡蛋糕盒一起掉落,撞上的那個人反射性伸手將盒子抓個牢緊,溼漉漉的髮絲掩蓋不住那表情,只是那瞬間動作在眼裡幾乎是被控制按下慢動作鈕,剎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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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了鳥兒拍動翅膀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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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好險喔,蛋糕差一點就要掉了。」

男子還傻楞的作不出反應,明明是眼前這個比自己矮上一顆頭外加一個肩膀高度的人撞到自己,要不然那蛋糕還會自己從懷裡飛走的嗎。

「欸…」

「真不好意思喔,你不要站在這裡躲雨我就不會撞到你了嘛。」他把蛋糕盒子遞出,過長的瀏海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純粹的高中生笑容:「還給你吧,裡面應該是沒有摔爛的啦。」

「我…」

「大哥哥的眼睛好小喔,這樣看得見路嗎。」

「喂,…」

「生氣對身體好像不太好喔。」拉開身上那件高中制服的外套,脫下來之後覆在蛋糕上頭滿意的笑著:「外套借你幫蛋糕擋雨,掰掰!」

自己說完想說的話便起步跑離了這個屋簷,只是一個小鬼頭的年紀卻搞得好像是大人般,男子才一會兒的功夫就覺得耐性全消,要是哪天讓他跟這種小鬼做朋友的話鐵定是很累的,他扯起外套衣領上的校徽,是一所有名的升學高中啊…。

「…他看起來沒那麼聰明啊。」

外套的一角還在屋簷外頭被雨滴著,男子看見之後急忙的收拾起那一角意外感受到口袋裡那張硬卡,下意識的將那卡片從中抽出,嚴肅的大頭照片被刻在學生證的右下角角落,和剛剛那張好看的笑容判若兩人,證件的另一邊則大大寫上主人的年級班級和姓名。

「手越祐也…。」

不禁意地笑了出來,是個意外念起來很順口的名字,但一想到剛剛那種只顧自己在講話的方式他可不敢再度領教,不曉得是不是雷陣雨的時間已經到了,雨絲變得細小到最後已經沒有半點再滴著,他抬頭瞥眼見到太陽緩緩從烏雲之間探頭。

自己上衣的口袋響起好聽的音樂,摻雜著觀眾的歡呼聲音和尖叫,感覺是從現場裡剪輯下來的來電鈴聲,男子不知是聽見音樂或是看見來電者的名字原因,露出了一排潔白牙齒笑容。

「雨停了,那我現在就過去。」聽見對話撒驕的聲音更顯喜悅:「我知道,不會超過探病時間的啦。」

關上手機,大大地深呼吸,下過雨後的空氣特別新鮮,是足以洗滌了身心的那種感覺,要是現在要前往探病的那人也能趕緊恢復的話,又可以跟以前一樣在太陽底下盡情奔跑了吧。

不過,人生能有這樣的小小休息時間,其實反而是種另外的收獲。

手機訊息打開,二張笑容擠在手機畫面裡面,右邊顯然就是手機的主人名叫小山慶一郎,而在左手邊的那個是他從國中就認識的好朋友,染著微亮的金髮比出細長手指耶耶的笑著,名叫內博貴。

「好、慢、喔!」

才剛踏進內博貴專屬的個人病房,喬嗔嗔的聲音從病床棉被裡傳出,悶悶的好像在哭只是這種哭法一聽就知道是假的,小山太了解這個笨蛋每次千篇一律的欺騙手法,走上前把高中外套拉直的放在沙發上頭,然後打開蛋糕盒子裡面沒有摔爛因而露出欣慰的笑容,偷偷的切好一塊放在塑膠盤上。

「小內要吃草莓蛋糕嗎?」

「要要要!!」

繁亂的頭髮立刻從棉被中跳出,根本是隻兔子一樣跳躍到了棉被上頭,半跪著的姿勢巴望著小山手裡那塊還被糖漿淋上的草莓蛋糕。

「感覺上草莓蛋糕比我還要重要,小內好過份吶。」把蛋糕遞上之後坐回了沙發,這間病房來來回回也走了幾天,病床上的人明明腳上還綁著厚厚的繃帶,就是沒一天肯乖乖躺在床上:「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吧。」

「嗯!」完全忘記剛剛小山遲來的事實:「因為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來,結果老媽老爸剛好要去國外出差,只好麻煩小慶你明天來接我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來的。」用手托著下巴:「我說你啊,整個嘴巴都是奶油了啦。」

「沒關係嘛,反正只有小慶看到。」

「喂喂──…」這樣的相處也不是不好,久了小山也習慣面對這樣的小內,他伸手抹去奶油用衛生紙擦拭乾淨手:「到底是誰的年紀大啊,真是的。」

「這跟年紀才沒有關係咧,小慶還不是愛吃布丁。」

「草莓蛋糕哪能跟布丁比啊…」

「哎喲沒差啦!」塞進一顆草莓之後將它往嘴腔的右邊角落推去:「小慶,那是誰的外套啊,難道…小慶被當掉之後留級然後又回去念高中了?」

「誰會走這麼多回頭路啊,這是剛剛撞到我的那個人的外套…。」仔細想想,高中生不穿外套不就等於服裝儀容不整嗎,在這麼一所升學率極高又管教極嚴格的學校中就讀,就這樣罷佔外套似乎不太好:「洗完之後明天再拿去還他吧。」

「小慶?」

「沒什麼沒什麼,倒是你啊,本校最受注目的籃球選手──嘴角又是一堆奶油了啦!」

彼此之間都在微笑著,小山已經習慣照顧住在自家附近、學校又念同一所、班級更是同一班的內博貴,就算是碎念也仍然接受小內的任性,就像現在這樣,只是小內不動的閉上嘴巴,小山就會幫他拿衛生紙替他擦乾淨。

這樣的生活已經變成一種習慣,同時間也不經意的深植在小內和小山心裡。

曾經想過自己是不是喜歡小內的小山,沒有足夠的勇氣可以說出我喜歡你這四個字,怕就怕說出口後的自己,再也無法像現在這樣在內身邊有一個專屬於自己的位置。

「籃球啊。」

吃完了草莓蛋糕滿意的躺回床上,小山負責收拾善後,蛋糕還留了一半是準備當晚餐的吧,小山心想幸好有買大一點的尺寸免得小內吃不夠又得再跑一次。

「昨天教鍊還特地打電話到你家,接過轉到我這邊,千拜託萬拜託我一定要把你帶去隊上耶,太誇張了吧。」

「熱血教鍊都是那個樣子的啦,要不是我的腳受傷他才不會讓我有休息的時間咧。」身旁的小山也是和自己同等身材的高個子,可是不曉得為什麼體育細胞好像是小內長得比較發達:「小山呢?」

「我?」

「對啊,小山不是喜歡動物的嗎!前陣子聽你說要去寵物店打工,怎麼沒下文了啊?」

「喔…那個啊。」小山的表情總是誠實的替他供出心裡話,寫滿了不甘願的表情:「我姐說她對貓過敏嘛,就叫我別去那種地方打工,…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內的臉上寫著我懂了三個大字,因為小山在家中是獨子,姐姐和媽媽雖然都很疼愛他,可是姐姐氣喘的毛病是早就存在的也沒辦法,小山很喜歡動物卻也是事實,但誰也沒輒去做大改變,因為這就是小山的生活。

「別說這個了,我明天送你去學校之後得先去一個地方,你的事情辦完再打給我吧,姐姐說要幫你辦個盛大的歡迎會喔!」

「咦咦,明天是星期三耶。」

「嗯,我沒課喔,耶。」

在宣揚明天是個放假的日子,小山揚起不輸給小內的可愛笑容,沒辦法的事情嘛,誰叫他得先把外套給還給人家才行啊。

雖然是個令人生氣的小鬼。

「啊,探病時間要過了,那我明天再來接你。」

「小慶小慶~」

「幹麼?」

挨近了小內的身邊,臉頰溫熱的觸碰在自己的上頭,這是小內從父母那裡學來的奇怪習慣,對於這樣的親密觸碰即便是男人小山卻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因為,習慣了。

 

 

 

 


 

不要習慣去遷就生活,那樣的自己不論從何時探究都覺得好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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