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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才剛駛到校門口停好格子,小山就發現了自己離高中生活果然已經有著很長的一段時間距離,空盪盪的校門口象微的不是沒人上課,而是根本就還沒有到下課時間,每一間教室的燈光通明,還可以隱約聽得見某間教室的老師因為麥克風開得過大而傳出校園的教學聲音,每一格之中都有幾十名的學生正在努力。

反觀自己的悠閒世界,小山趴伏在方向盤上,眼神飄向副駕駛座上頭的袋子,裡頭那件外套和學生證被自己擺放整齊,在這麼一所學校要找到這個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現在只能在校門口堵人,怎麼想自己都像個變態大叔。

高中啊。

有些感嘆自己的高中生活沒有像一般人單純,隨手打開了收音機轉了幾個電台發覺沒有什麼,小心翼翼從座位底下拿出一片封面早己泛黃老舊的CD,這是他的寶物,連內也不曉得的寶物。

這是小山某次心情低落的時候去逛街發現的二手CD,封面是在滂沱大雨中毎放置在地上的沙漏,挨近柏油路的近距離拍攝第一眼就震撼到小山心底,在二手店裡要求店員讓他試聽一次、三十秒也可以。

就這樣毫無預警的愛上這首歌曲。

沒有主唱的名字,沒有人的照片,還有些羞澀的聲音帶引出大大的情感,將冷氣關至最小椅墊整個放平躺下,小山喜歡這樣的世界,只有一首歌曲在反覆轉動的同時,可以享受屬於自己的情感。

接近了放學時間,天空灰色一片的讓小山不禁皺起眉頭,最近是梅雨季節的關係所以一直下雨嗎?

「啊,小內!」

突然想到自己接送小內上下課的工作,小山趕緊播出電話,電話的另一端吵雜聲音直接穿進小山耳裡,小內笑笑的說今天球隊的人要辦歡迎會所以會晚一點回家,小山可以直接回家。

小山和小內的家就在隔壁而已接送也是一種習慣,不過難得有自己的時間小山也欣然接受,因為回到家之後小內還是會來找自己說著歡迎會有多好玩多有趣,掛上了電話,一個人影從校園中間走出來。

在大雨中沒有撐傘,沒有學校的制式外套,沒有任何支撐物,單薄的身影在還沒有人放學的時候率先走出學校,小山一眼就認出了那個人。

「手越君──!」

停下的腳步稍微濺起腳邊的水漬,被稱作手越的男子有點驚訝的回過頭,光忙著叫人也忘記自己需要撐傘的需求,一腳跨出了車子嘴裡無意間叫出那個名字,雨滴稍稍的模糊了視線。

「…啊,是小眼睛的哥哥,我們又再雨中見面了喔──。」

「誰小眼睛啊!」

「哥哥是來找人的嗎?」他低頭看了手錶一眼:「離放學還有半小時耶。」

小山的頭髮和站在對面的手越一般,被淋得溼透卻沒有動作,只是一個輕微的皺眉而已,手越便微微的笑了。

「我翹課了,因為我沒帶外套不想去上課。」

「只是因為一件外套?」

「…哈,怎麼可能呢。」

意識到手越的字句是在耍著自己玩,小山氣得開始思考為什麼要跟一個幼稚到不行的小孩在校門口玩這種奇怪的拌嘴遊戲,偏偏,他就是不討厭。

「我今天是來把衣服還你的。」

「現在把衣服從車子拿出來還是會溼的吧。」修長的食指指向天空,笑容的角度完整的停在四十五度角:「因為現在還是在下雨喔。」

「我知道啦──…」

「你明明是開車來的吧,為什麼要站在車子外面陪我淋雨啊,大哥哥很捨不得看我淋雨嗎?」

「我才沒有…。」

被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給抓牢似的,小山明明意識清楚的知道後車箱還有二把傘,也許他可以去拿來打開撐在自己頭上,這樣就不必被雨打得連眼睛都有點酸痛,可是,就怕他一個轉身,手越就會從雨中消失一樣。

為什麼?

「小眼睛大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都說了我眼睛沒有很小!我內雙、內雙耶!」

「你又不跟我說你的名字,這樣不公平啊,你不是也偷看了我的學生證知道我叫手越的嗎?」

哪來的偷看…,小山無奈的就是說不過眼前這孩子強硬的態度,即便,他們只是陌生人卻仍然聽見了,心臟鼓動的聲音。

「小山…小山慶一郎。」

靜靜的等待,那人會有什麼樣的反應。

手越挑了挑眉嘴裡念念有詞的,低頭思考著什麼手指還托在下巴那裡,提起腳步緩緩走近小山和他身後的車子,距離只剩一個人可通過的空間,手越停止繼續往前走。

「小慶你好──!我是祐也,手越祐也。」

總是,總是如此。

上一次也是,這一次也是,當兩個人靠得如此近的時候,雨水停了,小山感覺得到那片原本烏雲密佈的天空漸漸有了曙光,一道一道宛如天籟一般的投射在溼潤的柏油路地上,手越的笑容就跟現在綻放的太陽光一樣耀眼。

「雨停了耶,小慶要把外套還我了嗎?」

「喔、對。」轉身正打算將袋子拿過來的同時,頓住了身子,遲鈍的自己現在才發現,手越的叫法和小內一模一樣:「那個…你非得叫我小慶嗎?」

「這樣叫感覺很可愛啊。」

「好像女孩子。」

「叫小山感覺太生疏了、叫慶一郎又不可愛嘛!」

「我跟你其實也沒有很熟耶。」

「現在不就很熟了嗎?」

「反正,我不想聽你叫我小慶。」

不想要失去那原本習慣的聲線,小內在叫小慶的時候會甜甜的,摻雜了些許糖分一般但手越不同,死硬的勉強裝熟感覺,讓小山覺得自己的名字原來可以讓自己這麼反胃。

「咦──小慶原來這麼任性啊。」

「是你…!」

「還是叫小慶比較好聽,如果小慶聽不習慣的話那就一直這樣叫吧,等到你習慣之後我就不叫你小慶了。」

「…真搞不懂你在講什麼…。」

是因為年紀還是因為真的不熟,小山搞不清楚手越的邏輯到底應該放在哪裡,白上衣的制服透出了手越的身材纖細,看不下去的婆媽個性就是用在這個時候,小山打開後車箱略過雨傘二把,拿出平常自己在穿的外套。

「這件借你。」

「小慶的外套?」

「嗯,淋溼的話走回家不太好吧,母親洗衣服是很辛苦的。」

小山在家中偶爾也會幫忙作家事,理所當然非常可以體會那些在家當全職主婦的女人們有多辛苦,正是因為了解所以才說不出口心裡話,小山稍微的搖搖頭,似乎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

「喔…,可是,我不了解那種辛苦。」

「啊?」

「我沒有母親,所以不知道。」

有種無比的震驚湧上心裡的某一塊,碰觸到別人的傷口小山下意識的掩嘴卻說不出道歉,手越講得好像一般事沒有特別之處,只是小山沒有忽略手越臉上掃過的寂寞。

「你一個人住…嗎?」

「目前是。」手越看見了小山眼中的歉意,他揮揮手:「沒關係啦,我已經習慣這種事了,如果小慶覺得對不起我的話,…小慶可以送我回家嗎?」

「咦?」

「就在前面的商店街而已啦,應該有順路的吧。」

手越也不管小山答應了沒反正就是坐進了車子裡,稍微打開副駕駛座的門意會到些什麼,關上,然後鑽進後頭座位上。

「小慶喜歡這首歌嗎?」

小山關上門踩下油門的瞬間,手越在中間空位靠近小山耳邊問著。

「你知道這首歌嗎?!」

「知道喔。」

「真的?!那你知道歌名嗎?」

「知道喔。」手越倒回後座座椅,透過了後照鏡懷裡抱緊小山剛剛遞來的外套:「小慶還沒回答我耶,小慶喜歡這首歌嗎?」

「嗯!我很喜歡,可惜──…我找不到是誰唱的。」

「啊啊,前面右轉右轉。」

小山單手轉過一圈方向盤,手越指著停車格示意小山可以將車子停入,一棟學生宿舍佇立在小山車子的右手邊方向,還有許多住屋訊息被貼在佈告欄裡。

「一個人住這兒?」

「裡面是個人套房啦,我才沒有那麼多錢買下一整棟呢,小慶好笨。」

「我才沒有很笨…。」小山回過半個身子:「你還沒跟我說這首歌的名字。」

「我發現…小慶不但任性而且還很執著。」

「手越祐也!」

手越探出手拿出那片CD的封面盒子,小山正想伸手拿回來卻反而被手越抓得牢緊,有些驚訝這麼瘦弱的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力氣,微微的張開口想叫他放手,卻反而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慶有女朋友嗎?」

「…這跟歌名沒有關係吧。」

小山無奈了。

「那小慶會介意年紀比你小的人嗎?」

「…這離歌名這話題更遠了吧。」

小山更加無奈。

「我好像喜歡上小慶了耶,怎麼辦呢。」

「我才不會喜歡上你這種人。」

對,他喜歡的人早就在了,而且他們已經相處了很久,彼此有了一定的習慣,他早就說服自己以後的生活要按著這樣的習慣一直走下去,不想離開也不想放開心,他只想要過一個人很平凡的人生而已。

簡單的願望,好簡單。

眼底透著不知名的霧氣,小山看著手越的臉離自己越來越靠近,想要掙脫這些距離的時候才想到自己的手還被手越抓著,為什麼逃不了──…

唇瓣輕輕掃過彼此的呼吸,手越霸道的欺上小山嘴裡,不容許小山反抗的更加深抓緊手臂的力氣。

「唔──……」

在手越下車之前,回覆了答案,在小慶的耳邊用著不像高中生的聲音低語。

「砂時計──。」笑著:「這是它的名字,不過,我也不知道是誰唱的就是了。」

「你…」

「小慶還是不要見我比較好喔,我們,當過客就好了。」

手越沒有帶走小山要借給他的外套,拿走了自己的制服和學生證之後連袋子也一併留下來,小山還無法意會到剛剛被吻的事實,只是楞楞的,獨留在車裡。

 

要是能夠遺忘 會是何等的輕鬆

就連沙漏 在落下最後一顆沙粒時

都還有些許的遲疑

 

比起習慣,這種刺激的衝擊更讓人難以揮之消失,所以,總會讓人錯亂這是不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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