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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終沒有抓住手越的手,連聲音也被電車的發動聲音給完全蓋過,小山看見手越的背影還牽連著一條又一條的白色線條,恐怕是戴上了耳機所以沒有聽見,在這種人聲鼎沸的地方怎麼可能聽得見呢…。

小山搭上下一班的電車離開,回到自己的家卻掩蓋不了心中的失落。

「我回來了──…」

「小慶好慢喔,我都快要餓扁了!」

內站在門口玄關那兒替小山接過包包,雖然語氣是高八度的音調,不過卻在看見小山的表情時語氣立刻急轉直下,小山沒有多說什麼話便直接走上二樓的房間,不管家人的叫喚聲音,只是看著自己一直拿在手裡的CD。

平躺在床上呈大字的放空思考,剛剛明明已經伸出手就快要抓住了──…小山發覺自己開始懂得活在內以外的世界裡,睜開眼突然想到內那傢伙的存在同時,房門被內應聲打開,露出了小小頭顱在門邊。

「…小內,你在幹麼?」

「小慶心情不好…我怕掃到颱風尾啊。」

「我又不會…」根本不可能生氣…,小山換了個方式:「我沒事啦,真的。」

「小慶很難得這麼不開心耶。」內總是活得開開心心,自己的開心也想分享給別人:「我想聽小慶不開心的理由。」

「…沒什麼啦。」

很多時候,有很多情感就像想說也說不出口的吧,小山沒有辦法對內誠實的說出心裡話,明明問這句話的人是內,是他最習慣去依賴的內博貴,但只要想到自己要提起手越的名字,小山就莫名想哭。

只是因為手越沒有回頭發現自己的難過,原來可以如此延伸。

小山晃了晃手中的CD:「我只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關於這個。」

「砂時計的專輯?小慶的最愛耶,它怎麼了──…咦咦咦、小慶、它、它有簽名耶!!!」

「嗯…簽名。」

手越的出現簡直就太莫名其妙了,差點把他的蛋糕給撞倒,又奪走了他的吻,現在又在這張專輯上頭留下名字,一切的一切都詭異到了最極點,小山甚至覺得手越都在耍他,用一種小山無法抵擋的方式。

內翻閱著上頭的簽名,身旁的小山已經疲勞的閉上眼睛,外表看來內比小山還要洩氣一些些,畢竟他幫小山找到了很好的工作機會,不過現在看來,似乎變數很多。

「小慶要是腦海中都想著另一個人的話,我會不開心的。」

「……咦?」

「我以為小慶會很開心的說,那個工作。」內將CD放置在小山書桌上頭,然後轉身半坐在書桌上頭:「不過小慶好像因為別人在難過的樣子。」

小山從床上慢慢坐起身子,內難得的雙手交叉放在胸前,收起了平常嬉笑的表情就這麼和小山相視,直接又率直的眼神直直看進了小山的眼裡,好像就要被看穿一樣的銳利無比。

明明沒有做錯什麼事的小山下意識將頭撇向另一邊:「小內,我聽不懂…」

「我一直以為小慶會是我的,看來我也得好好加油才行了。」

以為,會是開心的。

「我喜歡小慶喔,從很久很久以前。」

……。

小山第一次覺得被人告白所帶來的沉重,會如此的讓他喘不過氣──,如果是以前的話,搞不好會不敢置信的流下眼淚然後說著太好了這樣的無聊台詞,可是為什麼現在在內面前的自己,卻連哭都無法做得到。

腦中一閃而過的話不是我好開心、而是對不起。

小山只能坐在床邊露出無助的表情,他不能答應卻不曉得該怎麼拒絕,根本沒有經過什麼樣的考慮就決定放棄嗎?

放棄他這幾年來的習慣,然後放棄──…,小山猶豫不決的心情內全看在眼裡,這份心情和依賴度,內有九成九的把握發誓不比小山少一分一毫,只是他從未表現出來,而現在他在害怕。

一個伸手將小山攬在懷裡,抱得好緊好緊。

「…小內…別這樣──…」

「不這樣的話,小慶會去想著別人。」

「我才不會……」

「騙人。」

「小內……」

「我知道小慶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的意義,我已經喜歡小慶這麼久了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呢…」加深了緊緊抱住的力道:「我不要小慶去想別人,不可以!」

沒有注意到的人,其實不是內而是小山。

內可以裝著若無其事繼續下樓和小山的家人寒喧,因為他習慣在小山在的生活,那是因為有小山在的世界他都願意去試著生存,內什麼都好,因為小山的溫柔所以才演變成現在這樣的個性,沒有注意到內的真正心情。

在被內擁抱的那一刻,淚水無預警的流下。

「小內……我,唔───」

兩手被內架住動彈不得,小山只能選擇被動的迎接內突如其來的親吻,不同於手越在車上那種吻別感受,原本緊閉的雙眼在腦海中閃過手越的瞬間睜大,小山只能試著掙脫、試著掙扎。

「放、放開我!」

「不要!」

「小內,放手…!」小山被壓倒在床上,由下往上看內的眼眶裡,同樣也溢出淚水:「不要這樣……我們明明不該是這樣的……」

不應該的,內放棄了束縛轉而將頭掩向小山的頸部裡暗自哭泣,其實他們都在不安,不安這份已經習慣依賴的感覺,慢慢消失不見。

也許手越說得對,根本不該見面的。

 

 

「咦……不見了。」

手越回到房間才發現自己的筆記本不見,這下可糟糕了,今天沒去上課、明天又有魔王的課要考試,縱然他腦袋算聰明也不可能一個晚上讀完整本商業的原文書。

拉開書桌椅顯得有點無奈,早知道就不隨便出去亂晃亂看,還遇見了不該遇見的人……,輕輕搖著頭,手越腦海裡出現久違的五線音譜,哼哼唱唱的聲音細微的好像只給蚊子聽,沒一會兒的功夫,原本乾淨的白紙已經被寫上許許多多音樂符號。

手越會彈吉他,會作曲,可是他始終不肯再提筆寫曲,自從自殺事件以後才停止的。

「你好像變了喔,手越。」

輕柔的嗓音從身後飄來,手越轉了鉛筆一個方向,也順便將椅子轉向門的方向:「上田哥進來都不敲門的壞習慣能不能改一下啊。」

「我聽見你在唱歌,新的曲子?」

「…嗯,算是吧。」

上田很少進這個屬於手越的房間,充滿憂鬱的氣息會讓他感到窒息、甚至難以呼吸,不過現在看來手越的氛圍離死亡越來越遠,對誰來說這都是個很好的現象。

永遠忘不了那些血跡斑駁的畫面,上田坐到了地板上靜靜趴伏在手越床邊,歌聲飄出剛剛手越哼奏的旋律,然後慢慢地,合成一首極為完整的曲目。

「上田哥果然很厲害…才聽一次就背起來了?」

「這首歌用在下禮拜的表演上,怎麼樣?」

似乎很滿意這首歌的旋律,簡單又好記,不過對上田來說音韻有些太高…,手越在椅子上頭思索了一會兒,最後選擇搖頭拒絕了上田的提議,不管如何,過去那些充滿淚水的回憶都是他的,一個人不能沒有過去,現在的手越,只是有勇氣去面對。

有一個很溫柔的人,也許會接納。

「手越,你知道加藤很擔心你…要是你想開了的話,記得跟他好好談談。」

「…談過去嗎?」手越將鉛筆放在筆記本的中間:「我…還有資格談嗎?」

「只要你想談,我們都會聽。」上田保持著趴伏的動作,牽著手越的手引導他一同坐到了地面上頭,好像是第一次這樣宛如親兄弟般的談話:「因為我們是好朋友。」

「我知道…晚上表演結束之後,我會講的。」

自殺的原因、繼續留下疤痕的原因,手越閉上眼睛才發現自己的過去殘留許多遺憾,可以編寫成故事的小說情節,自己一個人竟然揹負了許久的時間,回頭仔細想想,過去的事情即便是過去了也還是存在,記憶,會幫忙證明。

「對了。」上田突然說:「我是來叫你吃晚餐的啦,快點快點,加藤買了不少好料的回來喔!」

「咦──可是我的曲子還沒寫完耶。」

「吃飯最重要啦,快點快點!」

如果能夠全盤都輕鬆托出的話,也許是小山的功勞也說不定,手越並沒有忽略小山在電車站裡的呼喚聲音,因為耳機裡的音樂根本還沒有被按下PLAY。

小山那句祐也突然重擊在手越的心裡,已經關上的電車門讓手越來不及回頭下車,只是背對著車窗淚水根本不受控制的一直向下掉落,眼珠一顆接一顆的直到電車駛出車站,手越連站都站不穩了。

為什麼只是被呼喚就能這麼容易解開心房。

 

 

青鳥不是不會飛翔,只是遺忘了那想要飛上天空的真正理由,翅膀───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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