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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上的手機電話,松本潤難得的空坐在客廳椅子上頭,腦子裡面明明有許多應該想的畫面卻異常無法運作,牆上的時鐘逼近十一點,滴答滴答的聲響嚴重擾亂了他的意識,時鐘在十一點整的時候響起音樂。

「我回來了──松潤,我和小翔買了烤肉回來給你吃喔!而且這間烤肉店超級無敵便宜的,可是又好好吃喔!小翔說改天我們可以一起去應該他跟這間店的老闆很熟的樣子!」相葉從進門到走往松本潤的方向嘴巴沒有停過的說,一直到松本潤回頭,相葉才識相的閉嘴。

「回來啦。」松本潤伸出手,相葉一臉害怕的將烤肉遞出去:「坐下吧。」

「………」相葉怯步的走到松本潤的面前,不自覺的拉了旁邊的墊子正坐:「…松潤,父親是不是…找到我們了?」

松本潤面無表情的將烤肉盒打開,塑膠盒的聲音在整個空間裡響得異常刺耳,一路沉默的將醬料倒進烤肉裡,看著那醬汁慢慢滲透、慢慢擴散,松本潤的一言不語只會讓相葉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似乎超乎他所想像的,最後連背著的包包都掉落在地板上。

「我們從來沒有逃開過…,剛剛小亮打電話來,父親有意要我回去。」看見相葉要說什麼的時候,松本潤先一步摀住了他的嘴:「聽說我完。我不回去繼承家業、就是你要回去,你知道你回去的下場是什麼吧──…如果我選擇回去繼續家業,至少我還能保護你以後的自由。」

「…可是松潤你明明最討厭打打殺殺的。」帶著濃濃的鼻音從松本潤寬大的手掌心裡流出,抵觸著那微微一楞的手,相葉不禁紅了眼框:「為什麼呢……為什麼不放過我們呢……」

松本潤不捨的伸出手,將相葉那張哭泣的臉壓在肩上故意不去看,對於眼前這個會撒驕的弟弟,是松本潤唯一的寶貝。從小在黑道世家生活,即便是松本潤也看不慣見人就砍的世界,相葉陪伴在他身邊、依賴著他,是促使松本潤變堅強的理由。

把相葉一把從肩上推開,用大拇指用力地劃去那一直停不下來的眼淚,明明也紅了眼眶卻怎麼樣都要倔強的忍住,松本潤將額頭輕輕靠上。

「我回去繼承之後,就會和你斷決所有關係。」

「……什麼?」

相葉的腦子好像被狠狠打了一棍,眼前的松本潤擁有他從未看過的脆弱神情,不捨、哀傷,卻又異常溫柔的笑容,撫著相葉每一根頭髮不如以往的粗魯。松本潤不打他、不罵他,所說的每一句話卻讓相葉的心好痛好痛,哭到無力前的最後一刻,相葉還緊緊抓住松本潤的衣角。

「雅紀,你身邊還有櫻井翔會代替我保護你。」松本潤的指尖溫柔的滑過相葉哭倒的睡臉,一直到早晨降臨為止,相葉沒有停止過哭泣,好不容易才哭累睡著了,松本潤只是將被單重新蓋上,然後步出這個家。

手機播出昨晚打過來的那個號碼,對方男人小小聲的接起電話,或許是正在開什麼重大會議吧,松本潤是這樣猜想的,畢竟錦戶亮這男人本來就是父親身邊的得力助手,也多虧了他,避免不少麻煩。

「我會回去的,叫老爸別動雅紀,就這樣。」

帥氣的掛上電話,松本潤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伸了個大懶腰,晴空萬里的天空襯著藍天和白雲,突然憶起大野智的臉、那幅油畫;突然想起二宮的臉、曾經寫過的詩。松本潤覺得自虐的人原來自己,還想過要選擇的──…

實際上,他根本沒有機會可以選擇。

一如往常的學校生活,松本潤在外頭發呆的時間讓他遲到了。依舊一派悠閒的走進教室,迎上櫻井翔的笑容,舉起手打招呼,接著不在乎別人的目光走到位置上坐下,正當櫻井翔要開口的時候,松本潤已經拿起一本厚厚的日記放在桌角。

「這什麼?」

「雅紀的日記,這是前一年的。」松本潤有些好笑的說:「不過字可能會有點醜,你就慢慢看吧。」

「日記?」櫻井翔不可置信的將日記本推回去:「不可以,這是──…」

「以後雅紀就要拜託你了。」松本潤拍上櫻井翔的肩膀,是過敏還是真的將責任遞給櫻井翔,那一眼對望的感覺讓櫻井翔感到格外悲哀。

翹掉了所有的課,松本潤聽見上課鐘響也不選擇回到教室,走到展覽室的大廳外面,大野智的畫作還被張貼在上頭,和自己的相片一模一樣的情景,松本潤苦笑著。還搞不清楚一切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必須跟這裡的一切說再見。

當初從父親手中逃開的時候,是因為再也無法忍受父親殘忍的手段、更無法容忍將幼小的相葉丟給一群狠心狗肺的人去處理,好歹相葉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一路逃到現在,也是該將這份自由從手中丟棄了。

松本潤想起大野智說過,他們的未來應該就像天空的顏色一樣,淡淡的水藍色、充滿希望似的、不會有絕望與惡魔的,但往往事實與夢想是無法相提並論的,最殘酷的事實就是,松本潤的未來將一片漆黑。

腳步聲逐漸從背後靠近,松本潤沒有回頭:「你說過,要我選擇的對吧?如果我不選擇的話,這一切都不會結束。」

「…嗯。」大野智佇立在距離松本潤不到一個人的距離,在他看不見的背後,點頭。

「我現在告訴你我的選擇,…我離開。」松本潤轉過身子,在那雙堅定的眼神底下,大野智看見一抹悲傷:「前世的一切都將和我無關,包括你、包括雅紀,或是那個惹人厭的二宮、還是那個好學生櫻井翔。」

「松潤,…那你為什麼哭了?」大野智伸出手,只是伸出手就讓松本潤一把揮下。

「不要碰我,也不要可憐我。那樣只會讓我覺得自己很不值得……」

於是,大野智不動了,動也不動的站在松本潤面前,靜靜的望著那雙堅定的眼轉為脆弱,最後甚至流下兩行淚,在那張臉底下究竟藏了多少委屈?

松本的背景大野智略知一二,要不是那樣的背景世家,以松本潤的惡名怎麼可能會在這所學校待著,成績第一名又如何、恐怕學校也是會害怕惡勢力的存在吧,又或者、只要收了松本潤,就可以得到黑道世家的保護,既然有益,學校又怎麼會拒絕?

「什麼時候…要離開?」大野智問得好艱難,真的好難。

<i>──你什麼時候要走?──</i>

「越快…在雅紀還沒查覺到的時候……」

<i>──儘快,在你還沒崩潰以前。──</i>

「…松潤,你還會回來的吧。」

<i>──潤,你會跟和也一起回來,沒錯吧。──</i>

「智。前世的我是怎麼死的?」

<i>──智,我會讓二宮好好活著回來的──</i>

時空交錯,明明講的是不同人也不同一件事,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就是照樣令人心寒的對答。松本潤許下的承諾後來沒有好好完成,因為等到松本潤將二宮帶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早已傷痕累累的死在大野智身邊。

那麼,今生也是這樣嗎?就像以前的歷史不斷重演,不光是這裡的三角習題,相葉雅紀和櫻井翔那裡也絲毫沒有改變。大野智咬緊下唇,對於和二宮一模一樣的疑問,他選擇握緊了拳頭。

「為了救二宮和也,傷重不治。」

「幹麼為了救那混帳──」

「為了我。」大野智阻止松本潤繼續說下去,看著背後那片藍天:「要是我們今生可以一片晴天就好了,那就會跟前世完全不一樣了吧。」

「我們最後的結果……」

「你將二宮扶在床邊,而我在床上,你看著我們……倒臥在床邊。」大野智以為松本潤會輕輕地笑出聲音,不相信的微笑,然而卻不是。

事實上是松本潤一臉正經的聽著大野智的一字一句,然後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恢復了以往冷靜的態度和神情。

「祝你和二宮幸福。」

「松潤…!」

「不要和前世一樣。」松本潤步出展覽室,二宮的白色衣袍露了一小角在門縫邊邊,淡淡的一笑舉起手:「不要和前世一樣,我可沒力氣再扛一次二宮和也了。」

「等一下,松本潤!」

「我知道的喔。」消失在兩人眼底之前,二宮抓不住松本潤的手,大野智也開不了口捥留,今生與過去畢竟是不同,只能同時站在原地,傾聽松本潤留下來的話:「我愛你們,所以我選擇祝你們幸福。」

前世的姻緣可以很複雜、卻也可以很簡單。松本潤步出展覽室之後的外頭刮起一陣不小的颶風,吹得大樹在校園裡左搖右晃,櫻井翔始終沒有打開那本日記,好好收在書包裡。松本潤一出教室門就再也沒有回到座位上。

其他人只會覺得大概又翹課了、大概又去哪裡打架了,櫻井翔卻有一種感覺,松本潤好像不會再回來了。只是還有相葉啊…對松本潤來說,相葉是這一生最放不下的束縛,能丟下相葉雅紀去哪裡呢?否定了猜測,櫻井翔將注意力放回書本上頭。

今生他活得沒有不幸,當然也稱不上是幸福。有一個溫柔的母親、能幹的父親、調皮的妹妹,還有一隻會一直纏著他的狗,這是一生當中最好的時光,但櫻井翔總是偶爾會在腦海裡覺得,如果他的生活裡…。

如果在他的生活裡,有一個一直讓他疼愛的相葉、會一直逗嘴的松本潤、老是發呆添麻煩的大野智、或是會一直囉嗦的二宮和也,這樣的組合好像才會更幸福,一直搞不清楚的是,學生和老師之間為什麼完全不會有違和感?

唱歌的時候,是緣分嗎?和相葉相遇或是愛上他,是偶然嗎?二宮和大野、又或是和松本潤之間的關係又是怎麼樣產生化學變化的,櫻井翔佯裝頭痛舉了手說要去保健室一趟,將相葉的日記好好藏在懷裡順利從教室離開。

沒有人想過為什麼會這樣,當然這也只是一剎那間發生的事───。

櫻井翔踏進保健室、松本潤正在裡面撥電話、二宮和也從展覽室追上來,三個人相聚的那一刻,日記從手中掉落、手機從手中滑落、二宮的雙膝一下子失去力氣。

「頭……好痛───」

一種幾乎有什麼東西正在腦海裡面不斷挖掘的感受,幾乎難受到令人作噁,一雙手正拼命的在挖取他們的記憶,挖出了空間之後又不斷填塞了東西進去,櫻井翔緊緊抓著相葉的日記倒在地上,松本潤手機的另一方不斷傳來聲音,他卻無法回應。

二宮倚在病床旁邊用力呼吸,記憶全湧上來的這一刻,只能同時想到大野智昏倒的畫面,當然──等到大野智聽見三個人的哀嚎聲音進到保健室的那時候,早就失去意識。

「……到底是怎麼回事───?」

風穿透簾、記憶穿透心臟,現在,未來開始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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