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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咦、跑回去以前了嗎?」二宮瞪大了眼那眼珠子只差一點點就要掉出來的誇張表情:「你們連這種事都做得到啊?」

「嗯,我也覺得我跟相葉很厲害。」

看大野智一付驕傲的模樣連二宮都忍不住往他頭上巴了一掌下去,這是在誇獎相葉又不是在誇獎大野智,況且要是不小心就留在那邊的話,現在就只剩三個人的世界是要怎麼活。滿滿的怒氣二宮全寫在臉上,終於讓大野智閉上嘴巴。

相葉還掛著氧氣罩只能淡淡露出微笑,看著櫻井翔就坐在旁邊,二宮和大野智的吵嘴讓他覺得好愉快,輕輕拉拉櫻井翔的衣服順利得來一個怎麼了的視線,相葉用唇型。

「哥…呢…?」

「松潤啊,…他說要回去處理一點事,等一會兒就回來了。」櫻井翔挨近相葉的耳邊:「怎麼,有我不夠還再想松潤?」

相葉氣的只能拍櫻井翔的手臂一掌,誰叫病人只能乖乖躺著不能隨意動彈,給了一個笑容,櫻井翔樂得開心在一旁多開相葉玩笑,手中的蘋果被櫻井翔削得連肉都剩沒多少,二宮終於看不下去的把蘋果接過來。

「拜託,你這種削法根本就是虐待蘋果!」

「我沒有削過嘛…」櫻井翔說的是實話,在家還有母親…:「喂…你削的方式有比我好嗎!?」

「吵什麼,……你們兩個人是想給病人吃什麼啊!?」

在二宮手中的蘋果只剩半邊的皮和半邊的肉,要不是那皮的碎削還留在地上,松本潤還真不知道那東西叫做水果,氣得將東西扔到二宮和櫻井翔的手上,重新又拿了一顆蘋果,手腳俐落的將皮完整削去。

其中半邊切成一塊一塊地放在大野智的床頭邊,另剩餘的半邊則是先放置在一邊。接受到相葉疑惑的眼神,松本潤寵溺的在頭上搔了搔。

「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只流質的食物。」相葉抿嘴:「所以我等一下打成果汁之後再讓你喝。」

不到一秒就笑開懷的相葉開心的比出勝利手勢狂加點頭,喜悅的表情全寫在臉上,就是這種笑容才讓櫻井翔和松本潤始終放心不下,好不容易度過危險期,相葉才慢慢能夠喝下一點東西,那些東西不用說,都是松本潤準備好來的。

「你回家帶了什麼回來?」

「食物,還有換洗的衣服。」松本潤將衣服丟到櫻井翔的懷裡:「你總會折衣服吧?」

「會──、當然會!」

大野智一口接一口吃著水果,看著眼前光景大概可以理解相葉為什麼總能笑得如此無害,在相葉眼裡的世界一定就像現在這樣,平凡的幸福吧。瞄到一旁的二宮嘴裡不斷碎念好吵好吵,因為松本潤和櫻井翔總是能有意無意吵起嘴,反而讓大野智輕輕笑了。

以往最沒耐心的二宮和也竟然一步也不會想離開這間病房,窩在屬於自己的寧靜世界裡。當然二宮就是覺得接觸人很麻煩,而且外面的世界很吵所以才選擇當保健室老師,因為那是除非必要才需要接觸學生的工作。

二宮是否也漸漸在改變了呢…,大野智歪著頭,想著想著二宮的視線已經從那兩個人身上移回大野智的視野裡,意識到這樣感覺好像在偷看二宮似的,大野智的臉上浮出紅暈。

「…幹麼偷看我?」

「沒有。」被抓包的人總是會立刻回答,大野智最不擅長的就是說謊,尤其是在二宮面前。

「還說沒有,我知道我長得挺帥的,…」

「松潤,我還要吃水果──」

於是大野智又被二宮打了第二次的頭,不能用力笑得太多否則腰部傷口會痛,不過大野智和其他人爽朗的笑聲仍舊從病房裡傳出來,相葉知道,這就是他們四個人以前、很久以前的生活,很平凡、很和樂。

而現在,櫻井翔則緊緊握住了他的手。

「怎麼了?」

「…沒什麼,沒事喔。」那弧型畫出來的笑容有多美,相葉自己一定不會知道。

大野智先一步辦理出院手續,二宮辭去了學校的工作,連同大野智一起前往松本潤的世界。踏入一間坪數不小的住家,四周被奇怪的黑衣人給包圍,二宮覺得這裡不是監獄就跟地獄沒有兩樣,而決心踏入這樣的世界…。

需要多大的勇氣。二宮站在辦公室一堆文件的面前,因為松本潤直接打橫的把大野智送入房間,落得二宮終於有些時間可以參觀這間房,然後才終於明白自己可以做得出哪些工作。

「感覺怎麼樣?」松本潤走進辦公室,果然積了一堆文件:「會害怕嗎?」

「沒什麼好怕的。」二宮淡淡的回了松本潤,比起那些擔憂,二宮覺得還有更重要的:「要讓這樣的世界作改革的話,需要花很多功夫和時間,你確定真的要這樣做嗎?」

松本潤堅定的點點頭:「也許改變不了全部,至少──違法的工作能避就避,不碰毒品、不碰販賣人口,或者、唔───」

睜著瞳孔看二宮閉眼吻上自己的唇,松本潤正想開口說些什麼話,正好讓二宮的舌竄進口腔裡,探索似的。不推拒,松本潤放棄抗爭的回應二宮送上來的吻,一直到彼此的呼吸都繁亂,近乎失控的時候,二宮才拉開一些距離。

「這是契約。」

「…咦?」松本潤還搞不清楚狀況,那濃眉大眼的只能望著二宮帶著一堆文件離開所在的辦公室,還叫不回來啊、這名新進員工。

二宮筆直的走向松本潤為大野智安排好的房間,手裡拿的文件全是不入流的報告事項,要處理這些東西的話,必須握有實權才有可能替松本潤做好事情,二宮有些不安。原本以為自己的世界可以安安穩穩的度過,然後現在,已經深入到不可能抽身的地步了。

推開房門,大野智還醒著替自己調整棉被方向,看見二宮複雜的神情大野智拍拍身邊的空位,讓二宮坐下。

「跟松潤談好了嗎?」大野智覆上二宮放在一旁的手:「我相信小和是很厲害的。」

「可能會死喔。」

「這麼不安的小和好不像小和,要更驕傲、更有自信,我相信你可以!」大野智的話語總是能直落在心頭的某個地方,打碎二宮所有的不安。

依靠在大野智的肩膀上,二宮默默的將一手置在大野智的傷口位置,不敢用力擁抱、只敢輕輕擁他入懷,想要憑藉著熟悉的體溫再獲得一些什麼,企圖讓腦筋的思考可以跟得上現在的狀況,畢竟,二宮和也一但認真起來就不想認輸。

在這種地方要是認輸的話,連命都會沒有了吧。想到這裡二宮就覺得有點害怕,原來離地獄這麼近的地方就在身邊…大野智的大手覆上二宮的肩膀,不發一語地任由二宮在身上發抖,因為很清楚的知道,無論是誰都已經無法回頭。

沉默了一會兒,二宮抓住大野智的手臂:「我剛剛吻了松潤。」

「…是喔。」

「怎麼樣,要不要吻我看看?」二宮依舊將頭壓在大野智的肩膀上,悶悶的聲音還摻雜了一點笑意。

大概猜得到二宮的惡作劇,大野智兩顆眼珠子在眼眶裡轉了幾圈,沒有給予正面的回應。誰吻誰又誰跟誰交往,大野智沒有興趣,因為活著就好。

「那我直接要小和全部不就好了。」

二宮驚愕的看著大野智,頭一次看見二宮的眼睛原來眼白的比例佔這麼大,像隻狗一樣在大野智面前動也不動的,最後迎上大野智淡淡的吻,才想解開什麼束縛魔法,連帶地連心中那塊不安都被大野智帶走一般。

「加油加油,衝吧──!」

「衝什麼啊當我要去哪兒啊!」

「咦、不是松潤那裡嗎?」

「嘖、幹麼要去他哪邊不可,我在你這裡也可以工作工作工作!」二宮和也將文件攤開在大野智睡的被單上頭,碎念著剛剛忘記跟松本潤交待的事項:「忘記跟他算契約之後的薪水怎麼算,可惡我虧大了!」

「小和明明就很開心嘛。」

「你說什麼?!」

抿著嘴趕緊將視線移到另一個方向,不過隨後又被二宮用兩隻手硬是扳了回來,陪著二宮看完一張又一張無聊的報告文件,然後分門別類選擇哪個是列為優先處理的對象,慢慢地要走上軌道,理由很單純。

只是想回歸到幸福而已。

「小翔,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可以,你還不可以亂動!」櫻井翔皺著眉頭:「快點把褲子脫下來,不然我弄不到裡面。」

「哎唷…剩下的我真的可以自己來,很痛、小翔你不要這麼用力啦───」

進來的醫生跟護士表面一派冷靜的聽著裡面兩個人的對話,不免俗的在想要不要先退出房間選擇好時機再走進來,不過身後櫻井翔的父親已經一臉鐵青不容退出,於是只好在門口外咳咳聲音,然後一群人浩浩盪盪的走進去病房。

「啊、藍澤醫生。」櫻井翔手中的毛巾在看見來人那刻停下,擦的部位停在大腿內側:「咦…怎麼這麼多人……」

「你在幫病患…」

「喔,因為您交待他還不能亂動,所以我就先用乾毛巾幫他擦身體。」櫻井翔越說越生氣,最後指著相葉的褲子:「你看,叫你別亂動,我只會擦到這裡、這裡!!」

食指用力地戳著相葉翹臂,櫻井翔才注意到醫生和護士身後跟隨而來的人,櫻井翔的父親、母親,還有那個只會纏著他的妹妹。看見櫻井翔的表情,相葉稍微將被櫻井翔拉高的褲子調整,然後坐挺的點頭打招呼。

「你好,我是相葉…雅紀。」

「我是櫻井翔的父親…,那位松本潤不在這裡嗎?」

「哥去處理事情了。」相葉說出口才發現講錯話,連忙遮住了嘴巴一付不妙的看向櫻井翔,只見櫻井翔苦笑著把他的手扳開:「…小翔…」

「沒事沒事。」櫻井翔揉揉他的頭髮:「今天來有什麼事嗎?」

「只是來打個招呼。」

「我先幫你作個檢查,護士。」

進行檢查動作的時候,櫻井翔將父親送來的水果放在一旁,接著步出房間將房門隨手帶上,沒有考慮太久,櫻井翔已經彎腰九十度。

「抱歉。」

「哥,你沒什麼好道歉的啦!一切都是爸的錯,誰叫他老是疼你疼成這付德性,才會害你亂想些有的沒的!」

「是啊,小翔你真的沒什麼好說抱歉的。」母親溫柔的手扶著櫻井翔,曾幾何時,已經忘記母親傳遞而來那真正的關懷。

「你朋友…我是指裡面那個,等他傷口好了之後,你會回家吧?」櫻井翔的表情全把猶豫寫在臉上,父親伸出手的瞬間,卻又退怯了:「…還是應該照你說的,我應該放你自由?」

「啊、不是這個意思──…」

「不然呢?哥你不回來的話,你要去哪裡?」

「我……」認真的眼神,飄向旁邊的門板,看得不是門,而是更裡面的那一個人,那個在心中永遠存在的人,櫻井翔將目光移回到父親身上:「對不起,我不能回去。」

「哥!?」

「我跟他約好的了,所以我不能回去。」指著裡面的那個相葉雅紀,櫻井翔絕對猜得到裡面那個人多怕針筒或檢查的,卻一直不敢哀嚎一聲,除了怕櫻井翔擔心、更怕擔誤到櫻井翔和家人們之間的對話吧。

「小翔,那個人…對你有這麼重要嗎?」

「嗯。」遲疑的幾秒鐘,也或許不到幾秒鐘,松本潤和二宮和也正站在轉角,本來想直接進病房的,不知為何兩個人都只能停在遠遠的角落:「我找到了這一輩子想要一起過的人,當然,你們可能會覺得我瘋了,可是…就是他,讓我找回很多事情,而且我也答應松本潤要好好照顧雅紀──對不起,我恐怕…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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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