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瞠目結舌地望著床上那個正被檢查的病患,在櫻井翔走進病房、進入到他的視線之後,相葉緊緊抓著櫻井翔的衣袖把雙眼緊緊閉上,害怕打針更害怕針打進去那一瞬間,相葉的指尖都快要坎進櫻井翔的手臂裡。

但櫻井翔的表情就跟平常沒有兩樣,笑笑的安撫相葉說快好了快好了,實際上針筒還有一半沒打完,那樣的溫柔、那樣的眼神,在櫻井家裡從來沒有見過的。櫻井翔常笑,但笑的很不真實,現在活生生的彷彿成了另一個人。

「雅紀那小子還是一樣啊。」松本潤跟著進病房,櫻井家的人全都站在一旁,因為講到最後櫻井翔已經先受不了衝進病房,然後果不其然的看見相葉害怕的快把自己的手給抓傷。

「嗯啊,松潤,那是我父母親,以及我妹妹。」

「你好,我是松本潤。」松本潤回頭,用視線比了比:「這是助理,二宮和也。」

「你好。」

「雅紀的狀況怎麼樣?」

「還是一樣怕打針,雅紀快好了喔,真的剩一點點、一點點。」

「小翔每次都騙我!藍澤醫生都打好久。」

「不打的話你就一輩子不要出院。」二宮冷冷的在旁放了冷槍,成功的讓相葉閉上嘴巴,惹來松本潤和櫻井翔的笑聲。

終於等到檢查完了也打完針了,藍澤交待幾個注意事項就和護士走出去,相葉的神情才終於恢復正常的狀態,也才看見櫻井翔口中的家人。媽媽很和藹、爸爸很威嚴、妹妹很可愛,相葉覺得這就是家庭,一個完整的家庭。

「那個…」相葉出聲,頭一個反應來的櫻井翔站在旁邊,身旁相葉需要什麼東西,然而相葉只是揮揮手,然後試著從棉被裡出來。

「雅紀,你不要亂動。」

「請你們、把櫻井翔交給我───!!」

……嗄────?再怎麼說也是櫻井翔娶你也不是你娶櫻井翔吧。二宮和也真的覺得相葉是全天下最笨的笨蛋,而前世的他竟然被這樣的人給下毒利用了…一想到這裡,二宮不禁想找個地洞鑽到前世,把前世的自己的腦袋重新打一打。

這樣的發言果然讓在場的人無不楞住,然後過了許久沉默,相葉才發現自己似乎說錯了什麼,兩手一拍正要糾正發言的時候。

「啊啊不是不是、對不起我說錯了!我想說的是,因為我受傷…然後松本潤,就是我哥最近又很忙,我很笨什麼都不會…現在這種情況什麼事也做不了,所以請你們把小翔留在我身邊──…」

「………」

「小翔很喜歡你們的,這我可以保證!小翔只是不會說,也誤會了而已。其實我知道他一定很想回家,可是因為我的關係所以他才得留在這裡照顧我…」相葉拉著櫻井翔的衣角:「可是,我現在很需要小翔,以後也很需要,永遠永遠都很需要他!所以拜託你們,不要讓我離開小翔──!」

如果這是場棒球比賽,二宮覺得相葉投出的直球雖然筆直,但卻沒有人可以打出全壘打,輕輕在嘴角邊揚起微笑,這麼天真爛漫的告白要去哪裡找,現在還有多少人能夠認真正視自己需要的東西…,松本潤驕傲的搔搔相葉的頭以資鼓勵。

「我明白了。」父親擺下威嚴的神情:「櫻井家永遠有櫻井翔的存在,有空就回家來看看吧。」

「爸?」

「看看你哥的眼神,孩子長大就該放他出去了。」父親的一句話,讓櫻井翔的雙膝直接落地,這不是離別,而是另一種開始,露出欣慰的神情:「這麼聰明的孩子,竟然選了一條難走的路。幸好你還有老爸替你撐一段時間,…有空就回來吃吃宵夜吧,和那位一起。」

也許世界,早就已經是一片晴天。

櫻井翔不曉得跪了多久,直到腳麻痺了才被松本潤從地上拉起來,說著他是位好父親之類誇讚的話語,讓櫻井翔頭一次覺得,原來櫻井翔這三個字存在的意義是如此重大。相葉也樂得開心,至少他的請求沒有讓櫻井翔的父親討厭。

純真的笑容是彷彿是相葉的註冊商標,住了幾個月的醫院,竟然交到一堆朋友,老人跟小孩都喜歡跟相葉聊天,哪怕只是講些生活瑣事都可以讓櫻井翔深感佩服。出院前的前一晚,醫院甚至還幫相葉辦了歡送會。

「好像以前,也有這種情景似的。」櫻井翔替相葉抱著花束和禮物回到病房,雖然出院之後還是無法激烈運動,也需要定期檢查,不過只要能步出這裡,相葉還是很開心的。

「以前?」

「雅紀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呢?我和你之間的關係。」櫻井翔回想起在什麼都還不知道以前,那天和相葉在禮堂相遇的畫面:「那時候在禮堂,你是故意來跟我搭話的?」

「才不是呢!」相葉搖搖頭,坐回病床上頭看櫻井翔把東西放在角落,坐在旁邊的矮椅上:「我只是很驚訝,小翔竟然會跟松潤在同一班…我想多看小翔幾眼,就算我知道小翔不記得我也沒關係,可是在對上你眼睛的時候,我真的以為小翔你在叫我!還以為你想起我了,誰知道你什麼也沒記得。」

「這樣啊。」

「當然是這樣啊。」相葉說得義正嚴辭的模樣讓櫻井翔發笑:「就算我以前多厲害,現在的我也只是個普通人,什麼咒術啊預言的通通不會。小翔你一定不知道,當我看見你出現在我打工地方的時候我有多驚訝!心臟跳得好快好快,我差點以為自己不能呼吸了!」

「咦、真的?」

「真的!」相葉用力的點頭,完全沒意識到櫻井翔從旁邊的椅子移到自己身邊:「而且跟小翔告白的時候也是,完全沒有想過小翔會答應我──…畢竟就算我們以前曾經是戀人,今生也不一定啊。」

「那時候在屋頂上你曾經說過,我的家庭和你的不一樣,其實也是在暗示我…可以選擇一個不同的未來對吧?」

有些遲疑的點點頭,相葉兩腳在床邊踢啊踢的:「小翔的家庭很幸福,那時候啦。我覺得小翔可以找到很漂亮的女孩子,很有氣質的那種!然後可以一起生個小孩,扶養小孩長大…你看嘛,小翔長得帥、又很聰明,做事細心、雖然家事不太拿手,可是找個賢慧的老婆就沒有問題啦!」

「嗯,照你這麼說的話,我現在應該要去找個漂亮的女孩子,然後跟對方求婚,接著生小孩然後完全不要理你。」櫻井翔思考一會兒:「賢慧的老婆啊…。」

「咦、小翔你是認真的嗎──?認真的嗎──?」

「笨蛋───當然是開玩笑的。」櫻井翔伸出手將相葉摟進懷裡,微微側身就能將相葉抱個滿懷,讓櫻井翔能好好的在相葉耳邊說話:「我除了你之外還能選誰啊?已經是從前世到現在的姻緣了,我躲不掉、你也別想跑。」

「…小翔…如果說,你沒有回復記憶的話……」

「在回復記憶以前,我不就已經選擇你了嗎?接下來的蠢問題我可不想回答你。」

感覺得到相葉的手正慢慢爬上後背,櫻井翔將腰上的那隻手抱得更緊、更深,終於可以安心的迎接明天,縱然未來仍然有些困難,但現在、就現在,能夠這樣依偎在一起,已經是最大、最滿足的幸福了吧。

「小翔,你還記得以前的時候你是怎麼跟我告白的嗎?」

「記得啊。」櫻井翔依舊抱著:「怎麼,現在要來隨堂考嗎?」

「嗯嗯,答對有獎賞!」相葉呵呵的笑聲傳了出來:「請問櫻井翔見到相葉雅紀的第一句話是說了什麼呢?」

「…咦──竟然問這個、現在講的話很丟臉的耶。」

「再講一次啦。」

「…小姐,你穿的白色和服好漂亮。」

相葉當上巫師的第一天,穿著一身宛如新娘的婚紗在身上,覺得好玩又不能正大光明的上街去給平民百姓看,於是就跑去家降近的水池邊,照著水中的倒影,連相葉自己都覺得很漂亮,沒有想到會遇見櫻井翔,於是這樣直白的誇獎,讓相葉對櫻井翔一見鐘情。

因為天底下還有比自己更笨的人,相葉覺得很有趣。

「小翔,我不是女生你會很失望嗎?」

「不會啊。」

「可是這樣我就不能穿婚紗,陪小翔你走禮堂了喔。」

「那種事無所謂──。」反正就某方面來說,也已經看過了類似的衣服。

「不能生小孩。」

「…但我們可以去領養一隻狗。」

「好耶好耶!」相葉大力的拍手叫好:「小翔好聰明!」

「拉不拉多?」

「嗯,養五隻?」比出五的手勢,閃亮亮的大眼直盯著櫻井翔不放。

「太多了吧────」

「那三隻?」

「那也得有錢才行──」光想到飼料費的櫻井翔就覺得責任重大。

「小翔,謝謝你。」相葉想了一會兒,敲了下自己的腦袋:「不對,我又說錯了。」

「你應該說的是──…」

「我愛你。」

出院之後,相葉搬出了和松本潤一同租賃的小房間,和櫻井翔一同搬進松本潤的住所,五個人每晚相聚的時光不曾安靜過,雖然話題偶爾會很嚴肅、甚至會非常詭異,不過相葉覺得沒有關係,因為二宮總會努力炒熱氣氛,然後話題又會被轉開了。

五個人的世界雖然只有五個人,可是一點也不寂寞喔!相葉在日記本的最後一頁記上日期和簡單的話語,最後將日記收進屬於相葉雅紀的櫃子裡,連同松本潤交給櫻井翔的日記本,也安然的躺在裡面。

晨曦緩緩投射進到屋子裡,前一晚相葉提議打地舖睡在客廳地板上,四周有著散亂的食物、文件之類的東西,不過當相葉還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和其他四個人一同看向外頭天空的時候,不曉得是作夢,還是真的清醒了,大野智伸出手,在五個人的正中間。紛紛覆上那一隻好像抓住太陽光芒的手,五個人一同的笑了。

「我們的未來,果然是晴天。」笑了,接著補充:「是藍色的唷!未來的顏色────真美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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