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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片黑暗的世界裡,宛如什麼也沒有的只能緊緊依偎彼此體溫確認,好像早已熟悉眼前這個人的體溫,當櫻井的雙手環上背脊的那一刻,相葉雖然有些驚訝、有些不安,可是身體早就接受這個擁抱似的,令人意外安心。

 

「別哭……我真的沒有事。」消瘦的指尖在相葉髮尾纏繞著圓圈,櫻井刻意放輕了語氣,一邊拍著肩膀,一邊安撫剛剛突然哭成淚人兒的相葉雅紀:「雅紀,你怕黑嗎?」

 

「……。」相葉輕輕在櫻井懷裡點頭,用著悶悶的聲音,還保留著一絲哭泣過後的鼻腔:「以前爸媽都只會應酬,家裡只剩我和弟弟,還有一堆不認識的管家、保母,我討厭他們,但我更討厭晚上。晚上如果不開燈,就好像全世界都拋棄了我,所以就算弟弟抗議我也堅持要把房間的燈通通打開,可是……」

 

「可是?」

 

「我到法國留學之後就不怎麼怕黑了,因為我知道我身邊一定會有一個人,牽著我的手、把我抱得緊緊的,讓我靠著他入睡。他的眼睛很漂亮,就算在黑暗中也能閃閃發亮,在他的眼裡,就好像全世界只有我──」

 

「──那個人,是松本潤?」

 

「嗯。」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刺痛,相葉緩緩離開櫻井那雙擁抱自己的雙臂,將兩手放在兩人陡坐的地板上,一片又一片的碎玻璃上倒影著兩人的臉,櫻井臉上露出的淡淡哀愁,從倒映中看得一清二楚:「為什麼呢……」

 

「嗯?」

 

「小翔的表情好悲哀。」

 

「沒有那回事,只是傷口有點痛罷了。」心裡的痛,背上的痛,這一陣沉默的痛加上相葉回答的痛苦,櫻井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無法呼吸。

 

 

雅紀,當初那個握你手的人,是我啊。

 

 

「小翔你再忍耐一下,馬上、一定馬上就會修好的!」

 

「嗯,我知道。」只要再忍一下,再忍一天,再忍一個月,再忍一年,再忍一輩子,讓這痛苦隨風而逝就好了,櫻井揚起苦笑將相葉繁亂的髮絲撥到後頭,一切是那樣自然而且溫柔。

 

相葉的頭髮只要長了就會很難整理,所以櫻井總會提醒他偶爾要去修修頭髮,每當長過頸子的時候,櫻井總會將相葉的髮絲撥到耳後,因為這樣才能清楚看見相葉的臉:「小翔,你怎麼了?」

 

「……頭髮有點長,你要記得去修。」眼前的視線逐漸模糊,不曉得是被淚水佔據、還是額上冒出的冷汗導致,手一鬆,櫻井就這麼在相葉的巴望之下,向身旁地板倒下。

 

「小翔!」

 

要是能這樣就遺忘的話,也許會萬分感激吧。能就這樣分離的話,也許會痛苦流涕也說不定,一陣疼痛畫過背脊的同時,櫻井在嘴邊小小哀嚎了聲音,下意識抓緊握成拳的手才發現,指節的縫隙裡摻雜了另一個人的體溫。

 

他微微的睜開眼睛,又緩緩地閉上雙眼,在模楜不清的視野裡似乎看見相葉著急的臉龐,還有許多不認識的面孔都在看著自己,只是疲憊一波接一波的湧上腦海,櫻井終究鬆開指節裡緊握的手,閉上了眼。

 

「雅紀。」

 

「潤!」

 

坐在病床上,松本接到電話便立刻趕到了醫院,看見病房的另一張病床上趴著休息的櫻井翔,一下子消了聲音走到相葉身邊,撫著那張擔心的臉,松本將額頭輕輕靠了上去:「沒事吧,嗯?」

 

「嗯……多虧小翔保護我,我沒事。」抿抿嘴,也許是哭累了、也或許是嚇壞了,相葉打電話出去的時候,都還是顫抖的感觸依舊記憶深刻,他擁上松本的人,環上他最熟悉的溫度,卻怎麼樣也無法讓心中的不安抑制下來。

 

「是嗎……他呢?」

 

「醫生說,插進去的碎片很多……所以要住院觀察,潤,我好怕。」

 

「別怕,我不是來了嗎?就在這裡,哪兒也不會去。」將唇覆上相葉的,松本溫熱的氣息透過親吻送進相葉嘴裡,總是覺得哪裡不對,相葉將環在松本身上的手逐漸移往胸口,輕輕抵制的動作讓松本稍微放開了他的身子。

 

「潤……這裡是醫院……」

 

「我怕你繼續不安吶。」將鼻頭輕輕靠了上去,磨蹭著:「雅紀,我真的很擔心你。」

 

「嗯……我知道。」躲進松本的懷裡,不過如何思考,腦海裡充滿的盡是櫻井在他面前昏去的情景,害怕的閉上雙眼,兩手環上松本的腰際:「潤,抱緊一點。」

 

要是櫻井翔醒來,應該會笑著說不要再他面前打情罵悄吧。戶田透過微微開啟的門縫看見相葉被松本緊緊擁抱的畫面,這有多諷刺?上一秒還緊抓你手的人、下一秒就離開投入別人懷抱,就這麼傻的還要他嗎?

 

戶田捲起食指往門板上正準備敲下的同時,另一雙手先敲了上去,也不顧房裡人的回應便側身進入病房,帶著微褐色的頭髮,筋筋分明的手指拿起病床上的病歷表仔細翻閱,好似安心的鬆口氣,轉頭。

 

「幸好沒事,麻醉劑也打太多了吧?這病人有心臟病史……我看看,還是少一個單位好了,啊對了對了,先按鈴。」

 

完全無視松本詫異的臉或是相葉羞怯的表情,那人先按下鈴,隨後戶田的身後便來幾名護士上前幫忙,先是調整點滴、又調整櫻井的睡姿,似乎是輪到護士的工作,那人才緩緩退出走到相葉的病床旁。

 

「相葉雅紀,我看看你的膝蓋。」輕輕撫上被包紮的部位,那人笑的時候露出一對可愛的虎牙:「沒什麼大礙,看X光片似乎沒傷到骨頭,在這裡住一晚明天就可以辦出院了。」

 

「你……」

 

「對了,在雙人病房的時候請保持尊重,也要保持安靜,所以病人除外,請不相干的人都出病房吧。」

 

「我才不是不相干的人,我是櫻井翔的好朋友耶!」

 

「喔?那正好,請到櫃台幫忙辦理入院手續吧。」那人輕輕鬆鬆下的命令,卻在語氣間加重請出去的口吻,戶田當然激不起別人這樣說話,才想破口大罵就聽見熟悉的聲音從後頭響起。

 

「惠梨香,出去吧。」

 

「哥!」

 

「松潤,你也出來吧。」二宮筆直的望向那個還在低頭寫病歷資料的醫生,說不上來的怒氣和表情,松本只得拍拍相葉的肩膀。

 

「我明天來接你出院。」

 

「嗯,好。」

 

戶田先被二宮拖了出去,松本則是回頭望了一眼這才步出病房,二宮的手還停留在門把上,那忙碌的背影不曉得看多久、總是沒有熟悉的感覺,緩緩張開想要說什麼的動作,下一刻又收回心中藏好。

 

相葉望著另一張病床,櫻井的眉頭深鎖:「醫生……小翔是不是很痛?」

 

「嗯……應該很痛吧。」

 

「我可以,過去他那邊嗎?」看見對方不明的神情,相葉兩手開始慌亂似的揮動不停,然後拼命的解釋:「我只是擔心他、他要是痛的話可以抓我的手啊、就像剛剛那樣嘛!這樣就不會傷到自己,也不會──」

 

「那就麻煩你陪著他吧。護士,請幫忙挪動一下床位。」

 

「謝謝你!醫生你人好好喔──!」

 

「這是我欠你的。」

 

「……咦?」

 

「沒什麼,因為我跟櫻井先生見過面,算是朋友,幫這點忙其實不算什麼。」他將手中的藍筆收進口袋,將病歷表放回原位,看護士們一一退出病房的時候,才將名牌拿出來:「我叫大野智,你好。」

 

「大野智……奇怪,這名字好熟悉。」想了又想,相葉隨即抬頭;「我們曾見過面嗎?啊,可是你說你是小翔的朋友,那我們應該沒見過面吧?也是,小翔的朋友我怎麼會認識,不過小翔好厲害喔,竟然能夠認識到醫生朋友!」

 

「病人如果很痛,再按鈴,我會立刻過來的。」

 

「嗯,好!」

 

原本分開的病床,在護士的挪動之後變成雙人床般,沒有空隙、沒有距離,相葉側著躺了下來,牽起原本鬆開的手,這一牽,櫻井的眉頭不再緊縐一塊兒,這張臉、這個溫度,相葉將櫻井的手放置在自己的面頰上頭。

 

好溫暖,好安心。

 

相葉不想去猜測為什麼大野不回答問題,也不想為什麼戶田和二宮和松本又怎麼同時出現,現在他的眼裡,只好想想牽著這隻手,因為這隻手的主人因為他受了傷、因為他而昏迷,翔。

 

「小翔,你不要怕喔,真的真的不要怕,我會陪你的,會一直牽你的手,所以傷口不會痛了,真的不會痛了。」

 

「……走……」

 

「咦?小翔你醒了嗎?」

 

「不要……走……」

 

「小翔,你在說夢話嗎?」相葉挨近了身子,上半身幾乎躺到櫻井的病床上頭,挨近了櫻井的唇邊想要聽他究竟說些什麼:「小翔,你說大聲點。」

 

「不要離開我……雅紀,我真的……很愛你……」

 

「……」

 

「雅紀……雅紀……」

 

好像著魔的不斷重覆相葉的名,那輕柔又哀求的口吻,相葉被撼住的是從櫻井眼角不斷滑落的淚珠,為什麼會莫名的想哭呢?相葉俯身,不自覺地親上那不斷叫喚自己的唇,很輕、很輕,然後,相葉躺到了櫻井的懷裡,自然的環上他的腰、窩進櫻井的胸口。

 

 

 

 

*在坦白之後的道路,誰能給我勇氣去挖掘那過去與現在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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