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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錯過的瞬間,你遺失了什麼──────

在遺失的瞬間,你錯過了什麼──────

 

 

「抱歉喔,我沒辦法養你們。」短小的手在紙箱子裡徘徊,那撐在自己與紙箱上的外套,幾乎快被大雨浸溼,不曉得還能撐多久的外套,最後蓋覆在那紙箱子上頭,視而不見、耳而不聞,就會比較不心痛。

 

男子正準備跺步離去的時候,被大雨淋溼的視野裡,另一名男子撐著水藍色雨傘站在紙箱旁邊,蹲下身子,伸出了手將外套撥開,然後抱起紙箱中的兩隻小狗:「乖,快躲進來吧。」

 

那看起來頗為高貴的皮衣,就這麼讓兩隻小狗躲了進去,他拉起拉鍊,然後將那雨傘更往頭上撐去,抬頭,對上那雙無辜又無可奈何的雙眸,他退縮似的向後走,害怕對上那墨鏡底下真正的目光。

 

「牠們就……麻煩你了──。」語畢,那抿嘴間透露出的不甘心展露無遺,筆直的身軀看得出來還再顫抖,時間似乎靜止許久,然後他聽見在雨中,對方的聲音不太清楚的傳來。

 

那厚實、又性感的嗓音:「你的名字──」

 

「龜梨、龜梨和也。」

 

雨傘下的人似乎又打算開口,只見身後的箱型車走下一名西裝筆挺的男人,拉著他的傘和衣服往車上走去,一手要保護懷裡的狗兒、一手又要撐著傘,那人來不及說些什麼的時候,一腳已經踩上車子,然後猛然回頭大喊:「我是赤西仁──!」

 

「……。」

 

「記住我!我們會再見的!」唰的一聲,箱型車的車門被硬拉關上,龜梨只得楞楞站在大雨滂沱中,看著車子越駛越遠,就像眼底的視線越來越模糊,龜梨慢步將自己的外套拾起,然後將那紙箱收放到回收車裡,記住?

 

記住什麼呢──。

 

龜梨不奢望有人會記得他,他當然也不會選擇去記得那個人究竟是誰,陌生的兩個人只不過是對兩隻小狗有了飼養的衝動,而那大雨幾乎淹沒彼此的聲音與視線,誰能說得準是否真將彼此殘留於記憶裡頭,人類的記憶,本來就不是可靠的隨身碟,插入電腦當中的嗶嗶聲讓龜梨從回憶裡驚醒,錯愕的看著自家電腦跑出的驅毒程式,有些氣憤的回頭:「聖哥,你看你的隨身碟,又中毒了啦!」

 

「抱歉抱歉,班上女生硬是要我COPY檔案,不得已就……」

 

「真是的,這樣掃毒也不曉得安不安全,我要先去倒杯咖啡,回來再好好格式化你的隨身碟。」擺出鬼臉,龜梨步出兩人一間的宿舍,學校的宿舍通常都是四人一間,只有當上特別幹部的人才有特別際遇,身為校園的風紀掌管人,龜梨理所當然能住進學校最好的宿舍。

 

熱騰騰的咖啡香味立刻入侵整棟樓層,龜梨喜歡咖啡,一方面是它真的可以用來提神,另一方面是他的苦澀能讓龜梨明白,這現實有多麼殘忍。龜梨憑藉著一步一腳印的態度,半夜拼點念書才換得現在在學校住宿的自由,他的家庭有點完美,高要求的父母總是希望他能將所有事做到最好,造就現在的龜梨和也。

 

但他一點也不快樂,只要考卷上的分數不是三位數,一切付出就像白費力氣似的不值半毛錢,龜梨飲了口咖啡,邊走回房間,田中聖是隔壁房的學長,同時也是對他像對弟弟一樣的大哥,染著像不良少年的金色頭髮還燙壞髮質,不過運動成績實在太過驚人,所以學校也特例讓他住進最高級的宿舍當中。

 

「對了,小龜你聽說沒?」

 

「聽說什麼?」

 

「就是學校要收一個藝人來學校念書的事啊!聽說為了控管他,也要讓他來他我們這層樓,而且他還指名就是要當你的室友!」

 

「嗄?誰啊,我跟他又不熟,幹麼指名我?」

 

「這我就不曉得了,你不知道這事嗎?等我一下,我記得我這個有毒的隨身碟好像有他的照片──」

 

「聖哥,你這樣毒會跑出來啦──」

 

「哎呀、不會啦!」不管龜梨在旁邊大喊這是我的電腦耶──,田中用力將滑鼠點了兩下,龜梨這才想起,這張臉──

 

「……」比記憶中的臉更加成熟,比想像中的更加沉穩,比他所想的,還要清晰可見:「赤……赤西仁?」

 

「你知道他?那你們果然認識?哇塞小龜,這下子你鐵定紅的嘛!赤西仁的父母都是演藝界有名的人,這小子根本就是含著金湯匙出身的,人長得帥又會唱歌,又要進我們這種私校念書,頭腦肯定也很好,這世界說來說去也真不公平,老有這種得天獨厚的人。」

 

「……是喔。」

 

照片裡的赤西仁,擺出酷帥的模樣,好像另一個世界的人,龜梨下意識的又端起咖啡往嘴裡送去,一陣若澀流入胸口中,門板隨便被人敲了幾下。田中跳下電腦椅打開房門,另一張老實的臉朝田中打個招呼,然後側過身子:「小龜,你未來的室友想跟你打聲招呼,你現在有空嗎?」

 

「現在?」

 

「對,他突然來了──說是想跟你見個面,呃、他在這裡,赤西君。」

 

龜梨還來不及反應,只見赤西仁戴著鴨舌帽,簡單的隨身行李就跟著人一起進到房間,赤西回頭喊了聲:「抱歉,中丸,給你添了麻煩。」

 

「唉,反正你大牌我也貫了,你們先談談吧。」中丸雄一,帶著閃亮亮的名牌拉著田中聖退出龜梨的房間,然後,赤西脫下鴨舌帽,看著什麼都沒有擺放的空床便一屁股坐下。

 

「嗨。」

 

「……嗨。」龜梨撇過臉,應該說是轉開目光,那件事到現在已經過了三年,也難保對方根本就忘記那回事,正當龜梨不斷說服自己的時候,小小的聲音讓龜梨將目光重新移回到赤西的胸口裡頭,那鼓起的弧度:「……這裡是宿舍耶,你竟然──」

 

「噓────小聲點,牠們很乖啦!」掏出狗狗來的大小,那先前看到的全然不同,那狗兒興奮地在地上轉起圈圈,讓龜梨笑了:「長好大喔,你叫什麼名字?嗯?」

 

「我今天只能帶一隻,下次正式搬進來的時候我再帶另一隻。」

 

「可是這裡是學生宿舍耶。」不理會龜梨的抗議,赤西走到龜梨凌亂的桌面,看見馬克杯中的咖啡色便回頭望著那張消瘦的臉,蹲在地上的龜梨不明究理的望著赤西,手裡還不忘把玩著撲上來的狗狗。

 

「你喜歡喝咖啡?加糖嗎?」

 

「不加。我不喝加糖的咖啡。」

 

「為什麼?」

 

「因為……」一下子,龜梨被堵的說不出話來,因為赤西已經彎下身子俯身吻上了他的唇,密封住龜梨的呼吸來源,嘆息的瞬間又將舌尖伸進龜梨的嘴裡,那溼潤的口感一下子滿溢在龜梨的感官神經當中,瘋狂的、略奪性的,讓龜梨無法招架。

 

「……有咖啡的苦味。」顯然赤西不太習慣,吐出半個舌頭佯裝抗議的神情,蹲在龜梨的面前,拉起狗兒的兩隻小腳兒:「龜梨和也,你和三年前長得不太一樣耶。」

 

「你……、你管我!」

 

「那個雨天,我本來是想帶走你的。當你對狗狗道歉的時候,我覺得你堅強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你知道嗎?其實那天是我宣佈要出道的記者會,我好緊張好緊張,可是看見你,我突然勇氣大增,我知道你擁有我沒有的東西,所以我需要你。」

 

「……需要,我?」不太相信的又重複一次赤西說的話,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自己被需要的聲音,不曉得怎麼搞的,眼眶竟然像那天一樣又模糊了,明明、沒有下雨的呀──。

 

「嗯,就像上癮了一樣,我開始找尋你、每次都跟狗兒講說,希望能快點找到你,然後我現在終於──……不要哭,我不是為了讓你哭才來的。」用大拇指輕輕拭去龜梨眼角即將溢出來的淚水,赤西將狗兒放在一旁,挨近了龜梨的臉:「我想你,你比我想像中的更好。」

 

「我沒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要推拒的手就放在赤西的胸口,那跳動的心臟讓龜梨有種錯覺,遺失的某個部份,正在龜梨腦海當中慢慢回復。

 

「我想念你,就像戀上咖啡因那樣──…」從鼻腔竄出來的熱氣惹得龜梨脖子一縮,他跌坐在地板上頭,任由身子就這麼被赤西抵壓在床沿邊緣,那性感厚實的聲線,那直接坦率的眼神,讓龜梨倒抽好幾口氣,怎麼樣也逃不開的,無論如何的話……。

 

「你……需要我?」龜梨唯唯諾諾的反問了一次,這次,在被吻上之前他清楚地聽見答案。

 

「我需要你,非常。」

 

挾帶著苦澀的咖啡香氣,那甜蜜汁液的交錯,龜梨不敢置信的也覆上赤西的吻,從緩慢的回應變得激烈著急,迫切的替對方脫下衣物與多餘的飾品,聽見那零落的聲音還有自己跌落床單上的震動,龜梨放任自己陷入情慾的世界裡,任由赤西的大手與身軀將自己徹底佔有,上癮似的,────相愛。

 

從指尖傳來舔舐的感受,讓龜梨微微睜眼,狗兒大大地雙眼惹得龜梨呵呵輕笑,一隻強而有力的手臂繞過龜梨瘦弱的身軀,將龜梨的背貼在赤祼的胸膛上:「你醒了嗎?」

 

「嗯……」

 

「你只昏睡五分鐘,不累嗎?」

 

「不知道……我沒試過這種事,所以不曉得怎麼樣叫累吧……」赤西的大手佔據了所有部位,包括現在,他坎進龜梨的指縫當中,讓手交錯環住身軀:「……我們這樣,是對的嗎?」

 

「有什麼地方是錯的嗎?」

 

「……我們,都是男人。」

 

「但我愛你。」赤西拉過龜梨的手,在手背下一吻:「而且我需要你。」

 

「……仁。」

 

「嗯?」

 

龜梨轉過身子,單手緊緊貼上赤西的面頰,他只是笑著看龜梨,然後不等待龜梨那泛紅的臉頰吐出什麼話,赤西已經撐起兩手佔據龜梨正上方的視野範圍。

 

「再愛我一次,我想要你──」

 

就像上癮似的,龜梨看著赤西繼續埋沒在自己的身軀裡,吻著早已祼露的肩勁、親著胸前早立泛紅的朱點,最後讓大手替自己在下半身搓揉起來,龜梨攤開兩隻手平攤在枕頭的兩側,讓被單被從身軀上頭滑落。

 

咖啡的香味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另一種甜。

 

另一種像糖果般的甜蜜、另一種也帶有苦味的澀味,在龜梨的印象裡好像有這樣的物品,咖啡糖──先苦後甘的味道,龜梨緊緊抓住覆上來的手,讓那溫度、讓那個人,開始慢慢補足這天以前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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