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禁文,如無法接受請立刻按X離開。

版權所有、禁止轉載。

 

 

 

 

松本的父親一早就出門了,打開松本房門的時候留下一份早餐,打開二宮房門的時候也留下一份早餐,看見兩個人分別睡在床上的模樣,儼然是個父親的微笑,滿意的走下樓,然後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還是驚動沉睡中的兩個人。

 

二宮先注意到放在矮櫃旁的早餐,和松本作的一模一樣,真懷疑這對父子到底該做警察還是廚師,捧著那份早餐才剛走出房門,看見對面的人也端著早餐,看見二宮,松本有些不好意思的稍微搔了搔頭髮:「……早安。」

 

「早。」沒有提過,昨晚的松本在自己肩上落淚的事,二宮步下一樓餐廳,難得的假日竟然這麼早起床,都快懷疑自己是個老人家,叉子叉在火腿上:「我今天要去看我媽。」

 

「喔,好……。」

 

「你也跟我一起去。」看對方終於清醒的瞪大雙眼:「昨天我陪你見爸爸、今天你陪我去找媽媽,這很正常,看什麼看,快點吃,都冷掉了。」

 

「喔,好,我吃快點。」

 

逗趣的回答讓二宮開心的笑了,如果松本的反應是這麼明顯,那或許是聽得懂二宮這所謂的邀請約會,松本吞下最後一口早餐就奔上樓去換了衣服,和二宮一藍一黃的上衣、簡單的牛仔褲,兩個人並著肩在車站等著。

 

同樣是學生,同樣的生活,可是感覺卻完全不一樣。二宮看著松本的側臉,其實五官立體的松本潤向來都很引人注目,只是他自己並不曉得那張臉的魅力,只要隨便看,就能見到幾個女生窩在邊邊討論,注意到二宮的視線,松本回眸笑著:「幹麼一直看我?」

 

「少臭美,我是在看你旁邊那些女生到底在看什麼。」兩手交叉放在胸前,二宮有點納悶那群女人不論年紀,怎麼都愛盯著松本的臉看。

 

「是嗎,我不覺得有被別人看著啊?是你太敏感了。」絲毫不在意的說著,松本確實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女性,在他的眼裡每個女人都長得非常相似,大概只有二宮不太一樣,靠在二宮手臂上:「無論誰看我都不重要。」

 

「……我聽不懂啦,電車來了。」

 

耳根早就背叛二宮的話,透紅的耳根子還聽不出來松本的意思嗎?和二宮一同搭上電車,人山人海的幾乎要將兩人埋沒,於是退到了角落,二宮靠在門板邊,松本則是抓著把手站在他面前,隔絕那重重人海:「吶、你剛剛明明聽到了吧。」

 

「沒有。」

 

「說謊。」二宮唯一敏感的耳朵,只要一說謊也會跟著紅起來,松本突然覺得這樣的自己好像有點變態,就像身邊的確站了幾位面貌狡好的女子,也感覺得到旁邊投射過來的視線,但他只想看著二宮。

 

「欸,你越靠越近了,潤──」看對方已經挨近的把下巴抵在肩上,二宮看松本身後已經被擠得不剩一點空間,無奈之下只得讓他這麼貼著:「不准有下次。」

 

「那下次找其他時間搭電車吧。」輕輕微笑,二宮身上飄來的沐浴香和自己的一樣,松本知足的笑了笑。

 

兩個人到站下車,終於擺脫那些花痴女人的目光,二宮在路上隨手買了花束,療養院的環境優美,旁有池畔和草地映襯,也許是待在這樣的環境久了,二宮的母親據說復原狀況良好,他捧著花束到母親的病房,對方露出和靄的笑顏:「和也。」

 

「媽。」二宮走上前,將花束送給母親,松本跟在後頭向對方點了點頭:「他是松本潤,就是那位松本警官的兒子,我現在就借住在他們家。」

 

「我有聽說了,還有聽松本先生提過你之後要來和媽媽一起生活,這是真的吧?」

 

「嗯,我下個月月底就畢業了,之後只要考上這附近的大學就沒有問題。」二宮看著母親一臉欣慰的覆上自己的手,知道她的擔心,二宮坐了下來:「別擔心,我打工的錢多少還有剩一點,學費的部份還可以付擔得起,而且搬來這裡我也可以繼續打工。媽,妳別擔心,我一個人也沒有問題的。」

 

「是啊,你從小就是個堅強的孩子,媽媽最不擔心你了。」

 

二宮的母親臉色雖然有點蒼白,可是露出的笑容和一般的母親沒有兩樣,松本印象中的母親已經失去了笑容,他不太記得了,那些記憶隨時間似乎漸漸淡去,站在一旁陷入沉思當中,二宮的母親伸出手,將松本拉到自己身邊。

 

「伯、伯母?」

 

「你叫什麼名字?」

 

「松本 潤。」

 

「潤……很好聽,你長得很帥氣啊,一定很受女孩們歡迎對不對?」柔柔的笑了:「我們家和也就拜託你多顧著他了,這孩子老是做些勉強自己的事……。」

 

「媽,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啦。」

 

「和…,呃、我是說二宮君受歡迎的程度和我不相上下啊!所以伯母妳不用想太多啦!」

 

「媽,你都不知道這傢伙情人節的時候收到全班女生送的巧克力,根本就是我們學校的傳奇人物嘛。」

 

「喂、少虧我了!」狠狠推了二宮一把,說也奇怪,原本無法融入的氣氛就這麼微妙的化解了:「我先把花拿去放好,這個花瓶可以用吧?」

 

「嗯。」

 

留下二宮和她的母親獨處,二宮已經很沒有跟母親談心了,自從家裡的父親會動手打人要錢之後,二宮多半是上完課就直接打工,然後和母親約好一塊兒會合再走回家中,二宮的媽媽要完全好是需要很長的時間,畢竟心靈上受到的傷害沒有這麼快就好起來。

 

松本將花束放進花瓶中,簡單的整理一下過於突出的花,然後抱著瓶花走入病房,二宮已經站在外頭等著他:「怎麼在外面?」

 

「我媽說她累了,想要休息。花給我吧,我拿進去。」二宮轉身,動作輕柔的將花瓶放好,然後走出病房,將門帶上:「走吧。」

 

「不多陪著你母親嗎,我們難得休假來找她耶。」

 

「之後四年我都會好好陪著她,操什麼心啊。」白了松本一眼,完全搞不懂接下來要分離的到底是誰跟誰,兩個人步出療養院,看著幾名老人家在池畔邊散步,二宮嘆氣:「畢業典禮之後,你就要直接飛美國嗎?」

 

「沒有。」走在二宮的旁邊,肩膀只要再靠近一點就能撞到的距離:「正確來說是畢業後的一個禮拜,因為還要准備行李和簡單的手續。」

 

「喔。」

 

「我去的四年,會寫信給你,就寄到這裡。」松本雲淡風清的口吻,像在敘述一件很平常的事件,二宮停在池畔邊,隨地坐了下來:「你會回我信吧?」

 

「看我忙不忙啊。也許生活會因為太無聊,沒什麼好寫的,所以就不回了。」

 

「再無聊也沒關係啊,我想收到你的信。」松本也坐了下來,池畔閃閃發光讓二宮覺得很刺眼,他平躺下去,松本也照著做。

 

「寫一句就要我寄出去,郵資很貴的知不知道。」

 

「那我先去買四年份的郵票給你。」聽見身旁的二宮發出爽朗的笑聲,松本倒是一臉正經:「真的,和。」

 

「我知道是真的,但聽起來就覺得有點蠢。」

 

「日本和美國好遠。」

 

「嗯。」

 

藍天中的白雲四處飄散,二宮胸口有種說不出的鬱悶感,兩個人都稍微閉上眼作休憩,沒有真正的入眠,只是享受在這裡宛如時光不會流動的安穩,直到松本像是想到了什麼,終於先睜開眼睛:「和,我們去買東西。」

 

「嗄?我沒帶多少錢。」

 

「走了再說,快點。」松本將二宮從草地上拉起來,牽著對方的手腕奔跑起來,迎面吹來的風帶著青草的味道,看著松本奔跑的背影,二宮不自覺也加快腳步的跟了上去,跑出療養院的大門,兩個人搭上正好停在門口的公車。

 

一路行駛到市區,松本領著二宮進入熱鬧的街道裡,販賣著琳瑯滿目的商品,二宮和松本一路走走停停,他不太清楚松本到底要買什麼東西:「喂,你到底要買什麼,我幫你找。」

 

「鍊子,銀色的細鍊。」

 

「喔、那我去那邊看看,等等過來找你。」二宮自顧自的在攤位前看了幾條雕刻細緻的細鍊子,打量著自己口袋拎出來的錢,雖然這種節骨眼上實在不適合他花錢。

 

二宮終究還是花錢帶了兩條銀鍊,請對方分別包裝起來,其實也沒有很貴嘛。才剛轉身,就發現街道上充滿了人潮,二宮有點慌了,他沒有把手機帶在身上,也沒有想過會有走失的情況,他開始起步找尋松本的身影:「潤?」

 

相像的背影太多了,二宮無法辨認,總是要花好大的力氣走到對方的正面才確定那不是松本潤,明明平常是這麼近在身邊的人,一離開就讓他恐慌不已,二宮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雙手不自覺的顫抖起來,就連臉上也冒出冷汗:「潤,你在哪裡……」

 

真的慌亂了,二宮一急起來就顯得手忙腳亂,他找遍附近的店家,就是看不見松本的影子,明明上一刻就在身邊的:「潤、你在哪裡,不要丟下我,潤…、」越是慌張、越是無法說服自己冷靜,人潮傳來的吵雜聲瞬間變得好安靜,不管別人怎樣的推擠,二宮像失去力氣般只能站在原地:「潤……你到底在哪裡……」

 

二宮停在原本尋找的動作,他咽下口水,筆直的望著前方,松本潤就站在他的面前,在茫茫人海裡,露出屬於松本潤的微笑。二宮看著他,穿過人潮,朝自己方向走來,視線突然變得模糊起來。

 

「人好多喔,差點就找不到你了。」沒注意到二宮的異樣,松本看對方手裡包裝好的小提袋,然後抬頭,松本瞬間睜大雙眼,不顧人群的異樣眼光,下一刻,他將二宮狠狠抱緊:「不要哭,我在這裡,我在這裡……」

 

以為,又只剩他一個要去面對這殘酷的世界了。二宮覺得自己要瘋掉了,他不像母親口中說的那麼堅強,對什麼事都看得淡,他只是不敢說而已,他怕給自己一點希望,萬一連這點希望都破碎了,那二宮和也就什麼也不剩了。

 

於是,他緊緊拉著松本的衣角,不發一語的任由松本抱著自己。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晴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3)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