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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如果手越君醉了的話,會怎麼樣呢?」

不知何時天外飛來這麼一篇疑問句,讓合唱團的練習馬上就止頓下來,整間教室的目光全都移動到正坐在最後一排的手越祐也身上。

大概是大家正在討論下次合唱比賽如果得贏要如何慶祝之類的話題,所以等到大家一夥討論出來之後,話題漸漸往不明方向轉去,手越雖然是團員不過很少發言,總是低頭看著手邊樂譜反覆在嘴邊哼唱,只是一提到自己的名字才有反應的抬頭。

看得出來是滿臉問號,手越稍稍偏了個頭。

「什麼意思…醉了的話?」

坐在前排的女同學轉過身子,手臂就這麼直接的放在手越面前墊著,兩隻眼睛瞪著大大地往向手越方向:「就是指說,手越君有喝醉過嗎?」

「…好像沒有。」

雖然會喝酒是天性…,不過家中有個囉嗦的大人,平常睡不著也是喝熱的牛奶就可以安穩入順,作惡夢的時候可以有滿懷的擁抱可以撒嬌,所以什麼紅酒療法的他一概沒試過,當然,更別提跟朋友在外面喝啤酒聊天到半夜。

想當然可知,手越沒有在外頭喝醉的經驗,一聽到這問題就只好把目光默默朝台上那兒無害的笑容瞪一眼,然後再把目光收回到眼前女同學的眼上,搖頭回答了這個問題。

「什麼────?」

「天啊,手越君也太純潔了吧?」

「怎麼可能,那你跟女人約會都去哪裡?」

「不籍酒助興嗎───?」一句比一句驚訝的話語一個接一個出來,最後問題轉向台上:「小山老師,你不覺得這太不可思議了嗎?」

「嗯,是真的挺不可思議的。」

小山很認真的點頭,不過回過身子繼續寫黑板的時候嘴角已經無法平放,這個秘密只有小山和手越自己心理清楚,小山雖然身為老師但是卻愛上了手越這個學生,在學校這個地方他們就是保持這樣的禁忌關係,因為小山是合唱團的指導老師所以把手越順利給拐進了合唱團。

這麼說好像也不太對,只是小山忠於自己的心情所以大膽的跟手越告白,接著手越答應進而同居,沒錯,就是同居。

「小慶,你今天在寫黑板的時候笑得很激動吧。」

剛回到家手越就一屁股坐在沙發上不肯動彈,包包就只好被手越無情的扔在地板上頭,翻閱著剛從信箱拿回來的信件,手越一臉的不甘願。

「被發現啦。」

「肩膀都抖到連字都寫不穩了啦!」手越把書信給放在客廳的桌上,跑到房間門口看著小山脫下外出服換了居家運動服:「小慶,我們今天喝酒好不好?」

「不準。」

小山難得俐落的拒絕手越提出的要求,向來手越提的總是不捨得拒絕,因為只要一互拒絕手越就會露出像是被遺棄的小狗狗眼神,閃亮亮的希望小山能夠改變答案,讓他們兩個人的夜生活豐富一點。

雖然手越並不期待可以多豐富,因為小山的個性保守而且之前因為多喝酒、多抽煙而傷了身體,這些事情小山當然不要手越也經歷一次,所以除了紅酒勉強可以讓手越碰個幾滴、或是不得已一定要喝啤酒慶祝,小山才不會出手阻止。

「可是,小慶喝醉我已經看過了,這樣不是不公平嗎?」

「那次是意外。」

提起過去小山會淡淡的說完,也不會留下餘地讓手越繼續發問,將衣櫥關上之後折起了衣袖,才剛步出一步就從手越從後面抱緊,悶在背脊上頭的聲音有些無辜,不用看手越的臉就可以想像那張臉可憐的足以讓人失控。

「小慶……」

「不管怎麼求我都沒用,那種東西太傷身體,能不要碰就別去碰他,知道嗎?」

「可是……」

「嗯?」

「明天晚上有國中同學會耶。」手越得逞的笑容越揚越大,拿出邀請函在小山的面面搧啊搧:「所以,不得已會應酬喝酒喔。」

「祐也!」

「別擔心啦,我不會喝醉的。」

小山還來不及阻止手越就已經從手臂上鑽出了房間門,走到廚房裡找尋晚餐的食材,畢竟兩個人一起同住的話總不能把東西都交給一個人去處理,手越偶爾還是會親自掌廚,雖然在完成品中會發現蛋殼、或是在火鍋裡發現魚還沒熟就丟到小山的碗裡。

陸陸續續下來小山也知道手越不是做不了,只是細心和耐心度不夠,但久了也不會不讓手越去碰,這是小山另一種變相的教學,雖然教的和學校課業一點關心也沒有。

教會了容忍之後,可能會變另一種成長也不一定吧。

小山倚在廚房門邊看手越忙碌在自己的世界裡,也不好意思對於那個同學會多說什麼,要是喝了酒不會做出什麼事是最好,就是怕還沒醉過的人在外頭胡來,小山想到就覺得胃在腹部絞痛,雖然這不過是他杞人憂天而已。

「小慶,晚上喝味噌湯好不好?」

探出頭才發現小山就站在門邊,露出半顆頭等著小山回答,笑而不語只是擦亂了手越的髮絲,就是將決定權還給手越的意思,小山走回客廳往嘴裡丟了顆薄荷糖,打開電視的胡亂轉台,或許是累了,就這麼聽著新聞播報員的聲音而沉沉入睡。

小山向來很容易深睡,手越只要不發出巨大聲響或努力晃動他,小山根本沒有反應可言,有時候手越還會懷疑小山真的只是睡覺,而不是失去呼吸嗎?

步出廚房任由鍋子在瓦斯爐上滾著,看見小山睡去的姿勢實在有夠詭異,一個身長快一百八十公分的人竟然捲縮在角落,雙腳還提到沙發上頭,這種睡法跟平常自己捲在他懷裡不是一樣嗎?手越在一旁笑笑的。

就因為睡得如此深切,所以手越放心的俯身在小山唇瓣上親了一下,已經不顧忌老師或學生的身份,在這個屬於他們的空間裡,只是一對簡單的戀人。

小山醒來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幾首簡單的菜餚,和手越嬉笑的度過這個平安夜晚,在睡覺前還是不忘提醒手越明天同學會別喝太多酒,免得喝醉了就麻煩處理,倒頭睡死還好,吐個半死隔天就會虛脫了。

隔日念歸念的小山還是盡責的將手越護送到同學會地點,一間規模不到的居酒屋小店外頭停滿了機車車輛,裡面的聲音熱鬧的也外面路人也聽得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還是在手越要下車的前一刻將手緊緊牽著。

「別喝太多酒,知道嗎?」

語氣轉為柔和的,連帶擔心也一併帶入。

「嗯,小慶先回去吧,我會搭電車回家的。」

「打電話給我吧,我來接你。」

「嗯!」

在唇上擦了一會兒的時光,手越帶著滿滿幸福下車進到居酒屋裡,一陣歡呼聲音頓時從裡頭傳來,小山笑著踩下油門,似乎不論是什麼時候手越都意外受到大家喜愛,個性冷酷所以女孩子喜歡,課業認真所以老師喜歡,懂得進退所以男孩子也愛跟手越相處。

小山繞了一圈沒直接將車子給開回家,最後開進離居酒屋較近的便利商店把車子停好,走進超商隨意買杯飲料和雜誌就坐下來,有時候會想,是不是溺愛過了頭才會造就現在像個傻子一般,連個同學會都會在意的不得了。

也許很多事情都應該攤開來講,飲料在小山面前變得不是重要,於是他開始翻閱雜誌閱讀,學會等待也是小山覺得自己耐心變好的證明,苦笑中卻帶了糖份。

「手越君要不要喝些什麼?」

「喔,柳橙汁吧。」

現場一片靜謐,同學份紛紛投射不可思議的目光到手越身上,連居家屋的老闆娘都停下放燒酒的姿勢,將頭歪了快一百八十度平坦的望向手越。

「……手越,都幾歲的人了,沒搞錯吧?」

「可是……」

「老闆娘,別理他,給他杯啤酒!」

「好,馬上來喔───。」

真不曉得是巧合還是老天故意惡作劇的,手越的酒量如他所猜的確沒有很差,但平常沒有喝酒的習慣,一次被要求喝了不下十杯的啤酒對身體傷害著實不小,這都要怪什麼猜拳遊戲的吧,而且連女孩子的份都要幫忙。

可以理解小山耳提面命是為了什麼,看著新的一杯新啤酒被擺上桌子,手越打從心底想要拿出白旗用力揮擺宣告投降。

「不行,我喝不下了……。」

搖著手搖著頭,手越帶著通紅的臉往廁所的方向走去,頭腦昏昏的也不確定能不能搭電車回家,在廁所裡把手機拿出來沒播出去,半夜時分害怕小山也許已經入睡了,才剛按下播出鍵只好又立刻掛掉,一個反胃將酒大概吐了出來。

小山的手機螢幕只亮了不到三秒就熄滅,望了那名字一眼就大概猜得到發生什麼事情,小山起身將桌面上的五罐飲料給丟到回收桶中,雜誌和報紙全都扔到車上,將車子行徑到居酒屋的門口找了個車位停好,佯裝著是客人將拉門拉開。

「手越,這樣不行啦,再喝一杯!!」

「不、我真的不行──……」手越嘆氣:「我剛剛已經吐了,你們繼續喝吧,我想先回家…」

「手越君───?」小山刻意提高了音量,驚訝兩個人在外人看來演得份外入戲,手越還來不及反應就聽見小山繼續說:「手越君怎麼在這兒?好巧,老師也是來這裡要喝酒解悶的,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

「臉好紅啊,是不是喝多不舒服了?」小山滔滔不絕的講師習慣一次展露無遺,等到大家安靜下來之後再繼續補充:「啊,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我是手越君現在的社團指導老師,手越君你沒事吧?你家門禁早過了,現在這時間沒電車,要不要老師先帶你回去?啊啊、不好意思,我得先把手越給帶走才行,看他這樣子也喝不下去,上次他哥因為超過門禁三分鐘就打到學校抗議,為了以防萬一我就先和手越離開了,你們繼續、慢慢喝吧。」

措手不及的情況下手越就這樣被小山扶著出居酒屋,一聽到小山的聲音就明白得救的手越一上車倒頭就睡,但睡歸睡,眉頭就依舊深鎖。

「怎麼,還是很不舒服?」

「……好想吐。」

「喂、喂喂────。」

還沒完全停下車子手越已經打開車門狠狠吐了一番,不習慣接受酒精入侵就不要亂來嘛,小山在駕駛座輕拍著手越的背部,規律的想要替他分擔不舒服感覺,一直到手越又平躺回座位上頭,小山才繼續行駛車子。

緩慢的速度一直到回家都沒有改變,因為夜深了小山索性將手越打橫抱起,剛進家門就讓手越平躺在床上,棉被往上一蓋就被手越掙脫,跑向廁所馬桶抱著不放。

「明天八成會頭痛到死…。」

手越不是個適合喝醉的人,事實證明也是如此,吐了一整晚小山就照顧了他一整晚,等到手越頭痛欲裂的醒來仍是哀嚎從未間斷,只是意識清醒多了。

「……頭好痛喔!!」

「醒啦。」小山從外頭走進房間,看手越點點頭,這才放心的坐到床邊:「喏,解酒液先喝了吧。」

「…昨天是小慶來接我的嗎?」

「當然,不然你以為你能一路吐著回家啊。」

手越仰頭將解酒液一口喝下,頭痛的情況當然不能馬上改變,手越只得縮回被單裡慢慢找回昨天的一點記憶,明明記得手機播出的那刻他就掛掉了,回過身子看小山又端了吃的東西進來。

「小慶,我昨天有播通你的電話嗎?」

「有,大概一秒鐘吧。」

「那你怎麼知道我想請你來接我回家……」

「嗯…這是秘密。」小山的體貼不會說出口,手越喝多久他也等多久這事,要保密才行:「吃完東西去洗個澡,身體會舒服點,再回來睡個回籠覺就差不多了。」

「喔…。」

乖乖的把食物吃完,忍著頭痛進到浴室清醒身體,連頭髮都沾滿啤酒的味道,手越知道自己果然跟酒合不來,大吵大鬧然後睡死那種果然屬於幸福派,恐怕他還來不及大鬧就會先折磨死自己吧…,洗完了將浴巾披在頭髮上頭走出。

小山倒在手越原本的位置上頭,沉穩的呼吸聲音從鼻腔裡傳來,嘴巴還微微睜開的模樣讓手越看傻了眼,一想到昨晚,就能猜到小山一定是整晚都沒睡在照顧著,這樣的好情人手越都不曉得該去哪裡找。

蹲在小山的面前,趴伏在床邊的手越正好與小山的臉連成一條直線,直直的望進彼此瞳孔中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小慶,你睡著了嗎?」

「…還好,瞧你,頭髮怎麼沒擦乾?」

「我正要擦了啦。」

手越越過小山的身子坐到床的另一邊,平常總是仰賴小山能出手幫忙的手越今天乾脆自己來,知道不該給小山添這麼多麻煩,良心多多少少也會過意不去。

看出手越的意圖,小山自然也只是翻過身子看手越動作,能這樣看著另一半在動作,小山無奈也只能微笑,最後坐起身子幫手越拿了吹風機,插好插頭之後遞到手越面前。

「自己吹頭髮。」

「嗯,小慶你繼續休息吧。」

小山點點頭,又爬回了床上:「第一次被灌酒的時候,我整整吐了一天一夜。」

「怎麼可能?」

「是真的喔。」小山看著天花板,手越順手將吹風機調到最小,只剩微風:「因為母親和姐姐有一次帶了朋友回家,那時候剛好被逮個正著,就被以訓練酒量的名義灌了酒。」

「那小慶喝得比昨天我喝得多?」

「這是一定的吧。」

「那小慶之後呢?」

「吐了一天一夜、又睡了一天一夜,我躺在床上整整三天沒出門,那時候還被姐姐笑說我真是個沒用的男人!」

學著姐姐當時的口吻讓兩人都笑開了,手越好像忘卻頭痛的事實,一根根髮絲吹乾水滴,邊聽小山分享以前的日子給他聽,才知道酒量可以訓量,但絕不可能是一次就衝破極限,小山之後慢慢懂得喝酒的分寸,也是在他吐了十次以上。

幸虧那時候的小山喝酒還有同學會負責扛回家,不然大概也是跟手越一樣吐著回家還會倒地不起,甚至更嚴重也說不定,不取笑手越昨晚的醜態,這是小山最大的溫柔。

「吶,小慶。」

「嗯?」

「讓我慢慢習慣怎麼喝酒好不好?」

「為什麼?」

「這樣的話,我就可以陪小慶喝酒聊天,一起喝醉的話不是很好嗎?」手越笑著:「雖然昨天吐很慘,可是可以和大家一起喊著乾杯──!那樣的感覺真的很好喔!」

手越還記得昨天歡樂聊些什麼,至少他不是失憶那派,等待小山的答覆卻遲遲沒有過來,迎來小山的睡臉,又回到剛剛張嘴的睡覺狀態,手越輕輕笑著將吹風輕關掉,倒在小山伸直的手臂上頭到免費抱枕,側著看小山側面,手越慢慢閉上眼。

「謝謝你喔,小慶。」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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