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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公務員的下班時間接近了太陽剛下山的時候,小內總會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看到忘我,到最後趴在沙發上睡著的事常有,山下剛步入客廳就聽見電視傳來的吵雜雜音,但小內已經將身子倦成一團窩的睡著了。

「真是的。」

山下脫下自己身下長到腳祼的毛皮大衣外套,蓋覆在小內身上順手將電視關掉,屋內靜悄悄的很難得,或是冬天要到了一併連安靜也信手稔來,走進房間,小山趴在書桌上傳出沉沉的呼吸。

外頭一個大孩子、房間裡怎麼也有一個,山下苦笑的從衣櫃拿出外套,輕輕的放置在小山背後,小山正在閱讀一本充滿日文字的書籍,四周被辭典和筆記佔據去了不少空間,隨手拿起一本翻閱,滿滿的,是日本大學的課本。

「嗯…智久你回來啦…我睡著了…?」

「嗯,今天很冷怎麼不回床上睡覺?」

「喔…我本來是想看些書就要去弄晚餐的──…」小山看見了身後的外套,笑著穿上。

雖然山下的身高比小山矮了這麼一小截,但山下的上衣和褲子自己穿上去幾乎都還嫌太多,尺寸買到真不曉得是山下的習毒亦或是另外一種貼心,看山下一臉認真的在翻閱自己寫過的筆記,小山伸手被外套包住的小手依偎在山下的肩上。

「怎麼了,今天的慶這麼愛撒驕?」

「嗯──…有點寂寞,可能是因為冬天到了的關係吧。」小山緩緩抬頭:「晚餐要吃火鍋喔,智久來幫忙吧。」

「好啊。」山下將筆記放回桌上,那是屬於小山的世界,一個令小山眷戀的生活:「你跟小內今天去跟小孩子玩得怎麼樣?」

「很好玩啊,我們還遇見一個很厲害的人喔!」

「咦,真的假的?」

在廚房裡幾乎是小山的天下,山下充其量只能在旁邊端端盤子或洗洗菜,一邊聽著小山說今天遇到了中丸這位迷糊醫生,一邊說著小內還是去許了同樣的願望,熱騰騰的火鍋開始被火悶燒著煮。

「啊,現在幾點了?」

「快八點了吧。」

「我跟內要回來的時候去洗相片,跟老闆約好八點要去拿。」

將火爐關到最小,因為還未熟透所以不擔心會燒,而且說是拿也不過就是樓下隔壁棟的先生職業和小亮一樣是攝影師,所以走幾步路就會到了。

「我陪你去,外套穿著。」

「才幾步路而已…真是,智久還把我當小孩子看啊。」

小山哭笑不得卻還是老實的穿上山下遞過來的外套,白色的雪花隨著黑夜中飄下,迎合著路旁上昏暗的淡黃色微光,小山走到鄰居門口敲敲門要拿照片的同時,山下一個人走到大樓的最盡頭,那裡是一片落地窗玻璃,看穿了這個世界的美。

小山笑笑的謝過好心鄰居,送上回家前事先買好的甜點之後,走到山下的身後將下巴輕放在山下的肩膀上頭,他們已經習慣彼此依偎,尋著對方的溫暖來確認幸福究竟離他們有多近,在沒人的長廊裡當然無所顧忌的,山下笑著牽住小山從背後伸出來的手,放在唇邊輕吻。

「智久今天也很愛撒驕,還說我。」

「冬天嘛,是冬天的關係啊。」山下拿過小山手裡的相本:「你們拍什麼啊,好奇怪喔,哈哈。」

「哪裡奇怪啊,這個人這個人,這就是中丸醫生!

一臉奇怪的笑容要笑不笑似的,山下有點皺眉的望著小山,眼裡透露著全是確定這個人真的是醫生的訊息,小山笑著另一手將山下摟緊,然後翻頁,最後一頁只獨留了一張噴水池。

「這就是小內一直在講的許願池?」

「嗯啊,很漂亮吧,每天都會有不少人在那邊許願,誰叫智久都不跟我們一起去。」

「喂喂,我在工作耶。」山下的笑容突然僵硬的停在那噴水池上:「慶,這個背影…怎麼好眼熟?」

手指停在照片的一角裡,看不到正面所以連是男是女都不太確定,因為那頭黑髮留至了頸部的地方有點懶得修剪而雜亂,小山湊近了眼睛,不確定。

「…不會吧。」

然後,拿著這部相本的小山和山下互相看著。

 

「我們找一位中丸醫生,請問他在嗎?」

山下特地告假和小山小內到醫院,因為那個背影實在太讓人熟悉而演變成一種奇妙的直覺,小內看到照片之後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把相片握在手裡從晚上看到清晨,相片都快被看出一個洞了,但沒人可以確定那個人是不是,錦戶亮。

「中丸醫生在巡邏中,你們是他朋友嗎?他的辦公室在三樓,搭電梯上樓右手邊就是了。」

「謝謝你。」

扔下一個迷死人的笑容,護士們個個在後頭竊竊私語著,山下才剛離開小山就一步上前拿出禮盒。

「這是路上剛買的蛋糕,請妳們吃,謝謝妳們。」

又是個再度迷死人的笑容,小山快步跟上山下和小內的腳步,護士們每一個都在心裡思考中丸醫生是從哪裡認識這麼美型的男子,大概是想不到──…在丟雪球的遊戲中認識的吧。

「在巡邏中啊,怎麼辦?」

山下試著轉了門把,不過顯然是鎖上了所以門怎麼樣也是推不開的,小內從早上出發到現在都沒有說話,不曉得是太緊張還是別種情緒干擾著,他望著不熟悉的反方向比了比,小山跟山下對看。

「小內要不要去走走?我跟智久在這裡等他就好了。」

找中丸當然是個籍口,只是那背影上的袍子好像就是印上了這間醫院的名字,所以小山和山下才會絕對親自走一趟,小內離開那辦公室往另一個方向走,只是憑著本能的沒有目地,每一間病房都被掛上了名牌,不熟悉的字眼只是輕輕在小內眼底掃過,沒有激起任何火花。

然後,他停下腳步了。

「咦咦,是你啊!」中丸爽朗的笑容出現,帶著喜悅的表情:「這位是──…」

「是朋友,我是來帶洗好的相片給你的。」

「啊啊,太好了,我正好下一間就要去找我跟你提過的病人吶。」他走進辦公室同時也請山下和小山入內,意外的一片整潔沒有灰塵:「剛剛陪那個病人去了許願池一趟,才剛回來,兩位請坐啊。」

「不用了,…許願池?」小山以為聽錯了:「那個,可以請教中丸醫生一個問題嗎?」

「喔,可以啊,請問吧。」

灑脫的坐在辦公桌上一角,山下從包包裡抽出昨天的照片遞到他面前,一臉狐疑的接過相片,笑著說就是這個許願池嘛,一堆病人深信不疑的都會去。

「中丸醫生,…。」

「啊啊,不然我們邊巡邏邊談吧,要是遲了去觀察那位植物的人的情況,那位兇狠的老兄可是會毒舌我的。」中丸頓了頓:「啊啊,他好像也是個日本人吧,等下你們應該也是會遇見他的,就在這樓的盡頭,走一會兒就會到了。」

小山好像聽見了什麼聲音,一直嗡嗡嗡的在腦子轉動,山下牽著他的手跟在中丸身後,幸好中丸是個很愛說話的人所以拉哩拉喳的都他在講,小內的身影就站在中丸比的方向,好像看見老朋友似的中丸拍上他的肩膀。

那眼前的,是一片透明玻璃。

裡面躺著一個人,沒有呼吸罩也沒有任何在電視上看過的複雜儀器,只有一個顯示心跳的東西上頭線條規律的在運作著,小山驚訝的摀住嘴巴。

「他就是那個不願醒來的病人,很漂亮吧。」中丸比了比裡面的另一張床,那顯然是硬加在上頭的:「那個空的病床就是他朋友的,說什麼要等他醒來所以非得睡在同個空間裡,啊咧,不是回醫院了嗎,怎麼還沒回病房裡。」

「──…他是不是,不想把小亮還給我了?」

小內兩手抵在玻璃窗上,他清清楚楚的知道那裡躺的那個人,名字叫做,上田龍也。

「把小亮還我、還我啊───!!」

「小內!」

扯住小內的兩隻手臂,小山和山下一人一邊的拉住卻發現小內的力氣比想像中的大許多,中丸在旁邊看著小內聲嘶力竭。

「上田前輩好奸詐,他不醒來的話小亮就不會回來了──…哇───…嗚……」

他守不住不哭的承諾,一種狠狠的傷口正在刺痛著自己,和裡面的儀器同樣刺耳的聲音在走廊上回響著,小內想著小亮為什麼失去連絡、為什麼始終沒有回來,原來,現實的情況是如此殘忍。

「呃…小亮,不會是指錦戶亮吧?」

「是、是的。」

「…──啊,那就是你吧。」中丸回想著今天問那個男人的問題:「他今天也去許了願望喔,他說他,想要能夠儘早擁抱在日本等待他的人,…那個人就是你吧。」

「……。」

「原本我以為他許願都是為了這裡面的上田龍也,今天才知道原來是我搞錯了,他很想念你。」

「…是真的嗎。」

「嗯,他今天自己說的。」中丸的表情轉為擔憂:「不過,怎麼會還沒回來,老仗著傷口快好了一直到處跑,虧我還交待他要早點回來我要檢查的。」

小內掙脫開山下的手,自顧自跑了起來,沒有人知道應該要怎麼指引他跑去哪裡,他自己也不確定究竟要跑遍這個醫院多久才能見到小亮,可是──…不要,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他要見他一面!

「囉嗦死了,我說不我想檢查不想吃藥,你們快去把那個躺在裡面的妖精給我救醒就夠了!」

倏然地,他看見了,那個人。

「煩不煩啊!!」

轉身,那拐杖應聲落地。

「……。」小內吞住從胸膛那來不及交換的氧氣,那個人詫異的望著,一股奇怪的氣氛正在濔漫著。

「小內!你、你跑太快了……啊!!」

小亮憔悴的神情嚇壞追趕而來的小山和山下,三個人從來沒見過如此放任自己的錦戶亮,下巴的鬍鬚長滿了沒有修整,衣服不穿好也不拉好,氣勢凌人的卻好可憐。

「小亮是笨蛋…這麼醜的人才不是小亮…」小內緩緩走近,然後,摟著:「我好想小亮,一直都想著──…」

懷裡的人身子突然無力的向下滑落,小內一個失手也跌落,意識裡見到的內博貴,變得成熟了。

「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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