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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吻這種事情不算瘋狂,但是手越心裡清楚如果真的討厭他完全不會採取行動,那種行為看多了是討厭的,就他的生活而言。
掏出鑰匙,他所走進的並不是小山放他下車的那棟單純學生宿舍,還有學校的保證所以每個月的費用比較便宜,他所居住的,是位於後面一棟。
被煙味和酒味佔據的大樓,坦然地打開其中一扇鐵門,臉上的笑容從此消失與外頭生活有了切割。
「誰回來了?」
嗓音獨特的男子從浴室走上,祼著上半身用一條小毛巾正在擦拭仍然在滴水的頭髮,明明聲音沙啞的像落葉一般接近凋零,但手越卻明白這樣的聲音具有多大的吸引力,稍微搔亂了的頭髮擋住目光,手越從客廳電視底下抽出吹風機遞出。
「龍也哥,吹乾頭髮比較好吧,不然晚上又要偏頭痛了。」
「手越好囉嗦,我不要啦,吹風機很熱耶。」
上田龍也,是手越的同居人之一,一共有四個人共同住在這間房子裡,而他就是其中之一,長得宛如妖精一般的男人,半長不短的捲髮落下大顆水珠,手越嘆息明明上田的年紀就比較大,但相對也是最不會照顧自己的人。
「你這樣會被田中哥罵的喔。」
「手越,你今天也是翹課回來的吧。」
彼此都被抓到把柄,手越無可奈何的只得承認不能勉強上田,把吹風機放在客廳桌上準備走回自己的房間,那人從身後一把抓緊了上衣衣角,回頭一臉疑惑。
「怎麼?」
「手越今天要跟我們去嗎?」
「當然啊…怎麼突然這樣問?」
手指細細長長的指向客廳電風扇上頭的行事曆,大大的紅字一筆一劃的寫上,考試週。
「喔,沒問題的啦,我都已經準備好了。」
知道上田在擔心什麼,手越只是給了他一個笑容表示考試不會妨礙他,反正對他來說考試從來就不重要,進到房間迎接他的才是真正寂寞,一張白色單人床,木頭書櫃上放滿了樂譜和學校用書,把書包扔到了書桌上頭,同時也把自己扔進大床中。
「……好累。」
手越的房裡跟他的心思明顯不一樣,書就是書床就是床,一項一頁被分門別類的收得很好,看似完美的房間裡感覺什麼都不缺,反過來說,就是什麼也沒有。
前腳剛進門,後腳就從另一間房出來,是位於手越房門正對面的房客,不良少年的平頭髮型染上在黑夜也無法忽略的金色染劑,瞇起眼睛從沙發後頭一躍跳下。
「那小子回來啦?」
「嗯啊。」上田不以為意的開始動手修剪指甲:「八成是翹課吧,因為加藤還沒回來。」
「不是同所學校的嘛…。」
「所以我才說手越翹課你怎麼聽不懂。」
「那晚上的表演呢,那小子會去吧。」
「會啦。」上田微微的仰頭,那紅字雖然刺眼到讓他討厭,不過,比他討厭那紅字的大有人在:「對手越來說,去PUB唱歌搞不好比去學校快樂。」
「也是,那小子不唱歌實在是可惜了。」
「欸,我又不是自願當主唱的,是手越說不要的嘛!」
咔啦。
第四名房客回到宿舍,頂著龐克髮型的黑色髮絲顯眼的落入兩名男子吵嘴的行列裡。
「手越那小子回來了沒?」
「在房裡。」
怒髮衝冠的成語應該就是用在這種時候,上田和田中一人一邊從沙發上探頭,看加藤怒氣沖沖的走進手越房間,每一步踏在地板好像都在抖動,是氣到抓狂了吧。
真要說品學兼優的手越祐也和加藤成亮,怎麼會跟在PUB裡面當駐唱和調酒師的上田龍也、田中聖搭上關係,如果要怪罪到緣份身上還倒不如怪到音樂頭上,上田的記憶還很深刻,那一天和手越認識的時候,只差那麼一點自己就忍不住想要揍這個驕傲的小夥子,要不是他大人有大量的話,現在哪可能感情好到同租一間屋子住啊…。
對了對了,就是像這種陰晴不定的天氣裡,手越不顧同學加藤的阻止硬是走進準備開門營業的小PUB裡,全身溼透的手越眼裡透出不服輸的感覺,一進門就是對上田下了挑戰書,揚言要加入駐唱樂團之一,當然,挑戰不可能是失敗的結果。
因為加藤彈琴很拿手,手越的歌聲簡直讓上田望塵莫及,問他們為什麼想加入的時候,只有手越強烈的表達意願,加藤仍然在猶豫著,最後加入──…大概是因為手越在吧。
「手越祐也!」
「…。」
「你這傢伙,班級幹部會議竟然落跑,害我被導師抓著跑耶!」
「…。」
「喂,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成亮好吵──…今天頭很痛啦。」
轉了個身子順便把頭上的枕頭一把蓋在臉上,不過這種會窒息要命的動作立刻讓加藤有了動作,抓起枕頭有些憤怒不過,他氣不出來,手越臉上有著十足的把握。
讓加藤生氣也不是他願意,索性坐了起來。
「晚上我要跟上田哥他們去唱歌,你呢?」
「咦,又要去啊?」
「SHIGE如果覺得很危險的話就不要去吧,你不是立志要當領獎學金的人嗎,被抓到留下紀錄就不好了。」
「難道要我放你一個人去,別想。」
大拇指伸指了往下,手越先是一個傻眼然後加藤就自己走出房間,真不曉得這招是不是跟田中哥學來的,…又躺回了床上,他真的累了。
回想以前的日子也曾經可以很單純快樂,但已經過去的時間怎麼回想都不可能會再回來,以前,就只是以前了。
「那,加藤也要去囉。」
「那當然。」
上田不以為意,反正這樣的結果早能猜到九成九,誰叫加藤和手越形影不離,念書在一起住宿也在一起,當初進樂團的時候也是在一起。
「大概就只有自殺那次,加藤終於沒跟手越在一起吧,啊……」
田中的話才剛吐落,引來加藤和上田同時白眼以對,那件事情是讓他們感情很好的一個轉折點,但同時,也是絕對不能再提起的事實,除非,當事人願意面對。
他們驚不起那樣的驚嚇,永遠都不想再看見那樣的景色,怵目驚心到覺得可怕,就連上田在PUB打混那麼久也是有被震憾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還這麼年輕,在手腕動脈劃了好幾痕卻仍不喊痛,心疼吶。
一想到那個畫面上田指尖輕輕掃過唇瓣,站起身子敲了敲手越的門。
「手越,我們提早出門吧,去吃飯!」
「咦…可是我今天…」
手越腦筋轉了轉,包成是自己的不對勁被看穿了所以才會讓大家這麼擔心,他從房裡探出了頭,果然是連加藤都穿好了外出服在一旁等著,一如往常的笑著然後換上私服,簡單的T恤加件長板外套,長靴套進牛仔褲中拍拍又拉拉的,拉出線條之後滿意的笑了。
「真搞不懂。」上田坐上駕駛座,後頭的手越仍然在幫懷裡的吉他調音:「手越你今天明明很累,但心情卻很好?」
「嗯…怎麼說呢。」思索了一下:「遇到了很重要的人吧。」
加藤在一旁搔亂了手越的頭髮,他向來總是用這樣的方式鼓勵手越不要往不好的方向去想,一般人遇到重要的人都迫切希望把握住對方不要放手,但偏偏手越就是會背道而馳,反正抓不住了就乾脆放手吧。
他根本不信任永恆。
「晚上的人好像會特別多耶,手越沒問題吧。」
「沒問題。」
「幹麼人又變多了啊,那間PUB已經快要被擠爆了。」
加藤真的覺得休息室是店裡唯一最能呼吸的空間,每一次都覺得店上舞台接受歡呼是很好啦,但是唱到快要沒氣的感覺一點也不好受呢。
「問他啊。」
田中毫不保留指向身邊的上田,他也只是笑出詭異的笑容,不過誰都知道是因為他的歌聲又或者是那種輕飄飄的精靈感覺吸引了不少愛音樂人士吧。
手越靜靜的倚在座位上頭,早上是學生、晚上總會去PUB解決了晚餐,然後上台演奏,一個禮拜兩天的收入就足夠當生活費,這樣的生活沒有不好,只是封閉了自己的歌聲總是覺得哪裡有些遺憾。
突然掃過了,小山的臉。
「SHIGE。」
「幹麼?」
「你還記得我們相遇的時候,我唱的那首歌嗎?」有些玩意兒的笑著:「就是讓你哭得亂七八糟的那首。」
「喂,哭這種事就別提好不好──!我記得啦,幹麼突然問這個?」
「我今天聽到了喔,砂時計。」
如果,青鳥是自己飛到籠子甘願被關住的話,會願意留住他嗎。
如果某樣東西打破了長久以來的習慣,是會害怕的逃避,還是毫不恐懼的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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