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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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演哪一部青春校園偶像劇…松本潤拿著飲料，應該說是啤酒比較恰當，原本一群搭不上的人現在全都聚在這間小小包廂裡，相葉的酒量本來就不好，喝沒三杯已經人來瘋的在包廂裡跳來跳去，反觀大野智已經躺平簡直就是兩個對比。

二宮繼續喝著啤酒、櫻井翔很認真的在看點歌本，他只能再喝啤酒，故意忽視等一下應該要處理的人有哪些，喝不醉的人永遠最吃虧，松本潤早就明白這道理，所以在他發現自己屬於不易醉的體質之後，根本很少跟容易醉的人相處。

相葉雅紀是他唯一的例外。

「對了，聽別人說松本你曾經抱著小狗小貓的屍體半夜在街上走。」櫻井翔頭也沒抬的繼續翻著歌本下一頁：「是真的？」

「假的。」

「假的。」

二宮和也搖著空空的啤酒罐，發現已經被相葉喝到一滴不剩只好再另開一罐新的，和松本潤回答的時候一同倒了點在杯子裡頭，當然也另外倒了一杯給櫻井翔，從進門到現在櫻井翔喝的份量應該還不到相葉的三分之一吧。

「二宮老師…」

「這個人吶，真的很不會說謊。」二宮指著松本潤那一張不爽的臉：「半夜抱著小狗小貓的屍體，是怕白天帶去埋葬會嚇死人，連這點實話都不願意澄清，你說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壞了。」

「所以…不是松本你殺害小動物？」

「誰那麼無聊。」松本潤不可置信的望著櫻井翔，他再怎麼冷酷無情也只是那張臉，真要他下手去做些殘酷的事…：「我才做不出來，那種事。」

「看吧。」

「你別一付看吧那種感覺，噁心死了。」

松本潤狠狠一腳踹上二宮的腿，相葉的沙啞的嗓音突然附和另一個厚實的聲音，松本潤的腳還停在二宮那件卡堤色的七分褲上，櫻井翔發現不知何時原本躺平的大野智已經坐直身子，而且還唱起歌來，但畫面跑過的明明是兒歌……。

「大野老師醉了吧…？」

「他很難醉的。」二宮搖搖頭：「至少，我還沒見過他醉的樣子。」

櫻井翔聽著大野智的聲音比起相葉胡唱是好聽得多，不過也要天生就有那種嗓子的人才做得到，這樣不論是醉了或醒者都很吃香啊…，看著眼前光景突然覺得很不可思議，至少平常不會相聚在一起的人，現在都近在眼前。

二宮和也不以為意的加入歌唱戰局，拋開老師和學生的身份，很難得的在這間小小包廂中放開所有想法，也許在天明的時候，所有的人步出這間包廂之後，又會恢復到以前的生活。

「吶吶、松潤松潤，我們以後──、以後可以常去找小翔來玩喔。」

「嗄？說什麼傻話。」松本潤扛著相葉遞過來的手，正準備走出包廂的時候，相葉的爆炸性發言讓松本潤直接感受到腦袋要爆炸的感覺。

「因為，小翔很溫柔。」相葉一下子軟了腳跟，櫻井翔眼明手快的先一步抓穩了他的手：「看…小翔真的很溫柔喔。而且他不會跟別人一樣…只會講松潤你的壞話！你明明什麼都沒有做、而且還這麼聰明啊──…松潤，你明明就是個好人的，為什麼大家都要誤會你呢……」

「你喝醉了。」

「我才沒有醉！松潤明明就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啊！大野老師昏倒的時候，你不也是送他去醫院的嗎？可是為什麼沒有人相信呢？都在聽說聽說聽說的明明就沒有人好好去認識你啊！好不公平喔…松潤，這世界一點也不公平──…」

「我這邊有解酒液，回去等他好一點再給他喝。」

二宮遞出幾瓶小罐子，雖然以相葉的情況看來頭痛是一定會有的，不過這也只能說是自作自受也就幫不上忙，倒是大野智還趁他在胡言亂語的時候遞上溼毛巾。

「明明……明明松潤應該可以活得很自由的。」相葉倚倒在另一邊的櫻井翔身上，看著眼前的松本潤，視線不知不覺被淚水佔據：「明明…松潤可以交到更多朋友的，小翔你知道嗎──？是我害松潤的喔，一切都是我害的－、……因為我的未來是黑色的，所以才害松潤的未來根本看不見晴天──。」

「相葉雅紀！夠了、你喝多了！」

一聲怒吼，整間包廂頓時陷入一陣沉靜之中，只有畫面上頭播放完畢的字樣正在大野智的瞳孔中一閃一閃發亮著，面對著相葉的話櫻井翔一句也接不下去，二宮和也也只能站在身後，身為老師的他們手中對於學生的資料很詳細。

當然，每個人都會有著不想讓別人知道的過去，情有可原；二宮正打算開口的時候，大野智已經先一步的拍拍松本潤的肩膀，回頭的瞬間，松本潤的面頰被大野智的食指抵著，露出像酒窩般的旋，接收到大野智傻笑的臉。

「不要這麼大聲，會把相葉吵醒。」松本潤和櫻井翔正才同時看向被夾在中間的相葉，已經陷入呼呼大睡的狀況：「快帶他回去休息吧，不然明天會爬不起來上課。」

「大野…」

「櫻井君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有繪畫課喔。」大野智環顧四周一圈確認沒什麼遺露的物品，推著剛剛火爆脾氣剛發完的松本潤步出包廂，天空已由白轉淡藍色。

「……真好，是藍色的。」大野智站到相葉的面前，縱然面前相葉比他高出一顆頭，而且還是處於昏的狀態，不過他仍然將他的大手放在相葉的頭頂上：「未來，是藍色的晴天喔。」

對於未來的茫然，沒有人說得準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於是學生總是只能聽從師長或父母的話，選擇他們想要自己所走的路，那麼，自己想走的路呢？正因為會茫然、所以才會學會思考，冥冥之中好像總會有人替他們決定一切。

當相葉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間，因為松本潤的課是一大早所以人不在家是很正常的事，頭痛劇烈加重，就看見松本潤放在客廳矮桌上的黃色便利紙紙條，用最簡單的話交待相葉要先喝解酒液之類的。

然後附註上一句大野智昨天…不，應該是今天早上說的。

「每個人的未來都是藍色的晴天。」櫻井翔在課本的最尾頁寫上這段話，真搞不懂那個大野智是腦子不好還是腦子太好，講出來的話意義深遠真的不是蓋的：「哎…又頭痛了我。」

「櫻井君，有人找喔。」

櫻井翔抬頭，自己的妹妹就站門外招招手，想也沒多想就站起身走到門口，順便擋住班上其他男生的目光，可不想讓妹妹慘遭毒手，櫻井翔的保護措施讓坐在位置上的松本潤不予置評的輕笑。

「怎麼了？」

「你的手機落在桌上忘記拿了，媽叫我拿來給你。」

「真的耶…謝謝妳喔。」

「爸昨天也很晚回來，看見你不在家的時候差點氣炸了說…」女孩無辜的臉又得到一個櫻井翔寵溺的微笑：「雖然最後知道你是因為打工啦，不過回家的時候天都亮了。」

「我今天會早點回去跟爸解釋的，妳不用擔心。」

「哥，爸是為你好喔！要是爸真的罵你，你可不能跟爸頂嘴喔。」女孩往旁邊站了一步，因為松本潤輕咳的聲音讓她發覺自己擋到了出路：「抱歉…，總之，哥今天要早點回家啦。」

「好好，我知道了。」櫻井翔半推半說服的，好不容易讓妹妹才離開教室，班上的男上全都一湧而上說服櫻井翔來個介紹大會。

就如同櫻井翔所想像的，自家的妹妹引起一大騷動，在一大群人潮過後的上課時間，櫻井翔發現自己桌上多了罐不知從何而來的飲料，和松本潤手上的同一個牌子，只是口味上的不同，有些好笑的拿起來。

「…我很適合水蜜桃口味的汽水嗎？」

「那是雅紀喜歡的口味。」松本潤拿出課本：「不喜歡可以扔了，垃圾筒在後面而已。」

「你真的很疼愛相葉雅紀。」櫻井翔也拿出課本，翻開舖平：「比戀人還超過。」

「就是那種關係。」

櫻井翔的動作在這一秒停止，勁部以上的動作全都變成慢動作的形式，從課本的視線慢慢移到了松本潤身上，他剛剛是不是聽見了什麼爆炸性的發言，而那個發言人竟然還一付無所謂的拿出紙跟筆在做筆記。

「…怎麼，討厭？」松本潤不可置信的睜開眼：「原來你還是屬於好學生那掛的，因為說到底還是瞧不起…我們這樣的人。」

「不……我是說，咦、是嗎？」

「你說呢。」

的確。櫻井翔一個人陷入了沉思之中，如果不是戀人關係的話，相葉雅紀為什麼要一天到晚都跟在松本潤的身邊，這樣的心情不是光靠同情就可以一路支撐過來的，身旁的冷言冷語櫻井翔光是想像自己是主角，說有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他當然不會排斥這樣的朋友，只是難免親耳聽到了還是會很驚訝，莫名其妙的心臟和胃都同時抽痛了起來，最後決定下課時間往保健室跑一趟，二宮只是淡淡看他一眼，然後轉身繼續做他的事情。

「宿醉的話我這裡沒藥。」

「我心臟跟胃在抽痛。」

「胃藥在櫃子裡，中間那一排右邊數來第五個白色小罐子裡。」二宮思考了一會兒，回頭看櫻井翔沒有拿錯藥：「心臟的話這裡沒藥可吃，勸你去醫院做個安全檢查。」

「嗯……」

「喂，胃藥一次一顆就夠了，你有必要倒整杯水嗎？喂、溢出來了你啊腦子在想什麼！」

「啊抱歉抱歉──…」櫻井翔用空手接住溢出來的水，剩餘的部份延著桌角滴落。

滴答。滴答。滴答。

透明的水色忽然變成紅色的血滴子滑落，僅僅閃過一秒鐘的畫面，櫻井翔和二宮在這一刻卻覺得一切都陷入靜止的時空裡，連手中的抹布拭去的不是水、而是成堆的血。

「…。」

有什麼樣的緣份在等待著，櫻井翔失神過回才慢了幾拍回答二宮的疑問：「松本潤和相葉雅紀之間的關係…好像很複雜。」

「喔，也還好吧。」忽略剛剛一掃而過的景色與畫面，二宮覺得自從這個櫻井翔來之後就根本沒有好事，雖然他來之前就發生不少的事，例如大野智暈倒之類的…，倒抽一口氣將水用抹布吸乾之後：「他們只是同父異母的兄弟而已，然後兩個人都從母姓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