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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

工作室裡的人再度添增一個人,錦戶領著手越進辦公室門的時候,小山顯然對錦戶身後的手越非常有興趣,放下了手邊的工作走到錦戶旁想仔細看看手越,沒料到手越一個後退又差點撞到另一名員工,不會說話的他只得頻點頭道歉。

「你不會說話嗎?」

小山彎著身子才有辦法和坐著的手越直視對上眼,手越怯步的反應讓他有些擔心,手越看看錦戶的方向之後,才慢慢的點了一個頭。

「這樣啊…。」小山的大手撫著手越微微顫抖的嘴角:「沒關係,小亮身邊的人要是話太多他會氣炸的,你正好適合小亮的隨身秘書。」

看見小山沒有任何討厭或是嫌棄的意味,手越原本僵硬的肩膀頓時鬆了下來,那弧度明顯到小山都看出來,好像自己變成惡魔一樣。

「祐也、祐也!」錦戶的聲音從外頭傳來,手越想也沒想就奔出小山的辦公室。

「…小亮真是的,就是不能溫柔點。」

手越的身影開始穿梭在錦戶與小山的辦公室之間,手越好像很習慣被叫來叫去似的,只要錦戶開口後的三秒不到就會安份站在錦戶身邊,不喘一口氣也不會露出抱怨的表情,拿著紙和筆專心的幫錦戶記下每一個行程。

終於在第三天工作結束之後,小山叫住了手越。

「這個給你。」

錦戶站在手越後頭,大概猜得到小山準備什麼東西,自然也不會去管小山花多少錢,那樣東西其實早就應該準備,只是忙到後來忘記這回事。手越看向錦戶,眼神透露著不安。

「收下吧,那是小山給你的禮物。」

「對啊,是我跟祐也的見面禮喔。」小山塞進手越的手裡:「這東西是必備的,小亮一定是忙過頭才忘記幫你準備,要好好珍惜使用喔。」

「你穿外出服,下班了還要出去嗎?」錦戶這才注意到小山身上的長版外衣沒有脫掉,反而是將車鑰匙給拿在手裡:「去哪裡?」

「去個地方。」小山提起嘴角:「MASSU今天去住同學家所以不在,我才有辦法去找人,小亮就跟祐也早點回家,最近變得很冷了喔。」

「所以你要去夜店找牛郎?小山慶一郎,上田的話你還…」

「不是的,跟龍也沒關係。」小山記得那晚的電話,總是覺得放不下,好像悶在胸口會無法呼吸那樣,所以他無法裝作沒這件事發生:「別擔心,我不會喝酒的,我先走囉。」

小山過於輕鬆的表現真不曉得是真是假,錦戶沒資格操太多心,畢竟小山從小到大一直都保持著很好的形象,無論是功課上或是人際關係上,總是有一套屬於他的處理方法。雖然這是個很大優點,卻也成為小山最大的缺點。

小山沒有生過氣,錦戶甚至沒見過小山在生意失敗的時候大哭或大罵,總是掛著他的風格笑容說不要緊或沒關係等等。手越拉了拉錦戶的衣袖,這才轉移了錦戶的思考模式,看著手越那台新型的PDA,錦戶點頭。

「那傢伙眼光很好,純白色的很適合你。」

「…。」手越要問的不是這個,不過從錦戶口中說出白色適合自己的那刻,心臟不聽話的跳動,趕緊將PDA的電源打開,用手指在上頭輕輕揮舞。

這太貴重了,我不能用。
「誰說的,做我的私人秘書就得用這個才行。」錦戶伸手抵著手越腦袋:「我的行程會越來越多,你要替我記住,等找到模特兒之後,會比現在更多行程。」

你這三天已經有十五個行程了,這還不算多?
「不算,國外的行程你還沒接到而已,這就是我的生活。」

…你會累壞的。而且你沒有吃早餐的習慣,體力會透支。
「……對,你倒是提醒我。」錦戶突然想起:「你也跟著我沒吃早餐好幾天了,胃呢?還是身體有沒有不對的地方?我是餓習慣了不要緊,你的身子還很虛弱…。」

我沒關係,現在是你比較重要。
「祐也,請你也多關心你自己一點。」錦戶終於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手越根本還不習慣他已經脫離所謂僕人的身份了:「你是我的秘書,沒有資格病倒或累倒,懂嗎。」

好像狠狠被重擊了一番,手越好像聽懂錦戶的言外之音,幾天相處下來,錦戶的嘴巴雖然惡毒,可是說的每一句話都點到事實,一針見血的作風著實讓手越感到佩服。

跟在錦戶身邊手越向來安靜,久了倒也習慣,錦戶的跑車揚長在公路上的時候,小山的休旅車才穩穩停在夜店專屬停車場當中,沒來過這樣的地方,看見幾名女子在門口騷首弄姿的時候,小山的臉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我找人。」

小山推拒那些小姐的熱情,直直走向酒吧吧檯,其實他不懂在夜店要如何生存,對於生活單純的他來說根本無法了解,順著夜店設計走,一桌又一桌的客人與小姐們熱情擁吻的情形,小山不管將頭撇哪個方向都無法避免。

偏偏小山是個天生就容易吸引人注目的,略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踏著皮靴穿著大衣,有著明顯腰身的衣架子身材,哪個小姐不看上他、哪個人能不注意到他,只是小山從沒自覺自己優勢,像是走秀的模特兒,最後站定在吧檯前。

「先生要喝些什麼?」

「我找人。」小山重複了一遍:「山下智久,請問他在嗎?」

「他沒做了。」酒保將酒瓶上下搖了幾下,接著倒入高腳杯裡頭,小山卻絲毫沒有動作:「先生,我說他沒做了,你沒聽見嗎?」

「喔,我以為你是騙我的。」小山不以為意的態度讓酒保終於肯停手正視,滿意的看著對方反應,小山才繼續開口:「你從剛剛只瞄了我一眼就回答我的問題,可見我沒有說出你想要的問題方式,是嗎?」

「…先生。」

「我知道他是牛郎,…好吧,我應該這麼說。」小山抽出金卡亮在酒保面前:「我包他一個晚上,請你告訴我他在哪裡。」

「我知道了。」酒保放下瓶子:「我去幫你連絡他,先生請到那個門後去等。」

「…門後?」

「這是內線交易,不方便讓別人知道的。」

酒保的笑容讓小山沒多做猜疑,不疑有他的就往酒保指的門方向走去,其實在光明的世界待太久不是好事,當他踏出店面的時候,只剩天上的月光在陪伴著自己,煙味、香水味,那些都不是會讓小山感到安心的事物。

等待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小山覺得太過安靜而顯得有些不太對勁,就算是內線交易也不應該過於沉靜,一個轉頭,銳利的小刀就抵在頸部上頭,剛剛的酒保和幾個黑衣男子前後將小山包圍住。

「先生,你的金卡我們很感興趣,不介意借我們用用吧。」

「…我不想介意,不過用這種方式借就很介意。」小山轉身就想跑走,只是黑衣男子一個比一個壯碩,就想要出手小山贏的機會太低:「……所以呢,我要找到人不在這裡?」

「在,不過要等等才會來。」

酒保話才剛說完,用小刀一揮,四五個黑衣男子將小山架著無法動彈,雖然是早就猜到這種情況,但真正遇到了小山也無能為力,金卡早就被鎖上密碼,只有錦戶打得開…,小山睜著眼睛看那群人將皮包拿走。

「…老大,這小子長得還挺不錯看的。」一名黑衣男子先開了口:「是個好貨。」

……小山終於知道自己的處境一點也不優秀,大概不是一張金卡就可以解決的情況,還來不及反的時候,小山的下巴被緊緊扣住,四個男人將他壓在牆上動彈不得,刀刃就抵在喉結連頭都不能閃避,小刀輕輕劃下,小山的襯衫被割開中間部份。

「挺好的嘛,小哥。」黑衣男子的大手撫上小山的腰際,吹了幾聲口哨:「除了山下那傢伙,玩玩你也不錯…」

「放開我!我說你放…」

「碰。」

黑衣男子突然全都停止了動作,小山看著架著自己的四名男子全都鬆開了手,在被黑暗籠罩的暗巷裡,月光從雲朵中探出頭來,丟下一道不算明亮的光芒,酒保被一名漂亮的男子抓在手裡,太陽穴上被抵著黑色短槍。

「我這傢伙?我剛剛似乎聽到有人是這樣稱呼我的。」他按著酒保的手,用腳踏下酒保的膝蓋,一聲哀嚎,酒保應聲跪下:「怎麼了,要我嗎?付錢就可以啊,一晚五千萬的身價…欸,說話,不是有人要我這傢伙嗎?」

「山下智久,你別太超過了!」

山下將手中的短槍更抵著酒保的頭:「要走還是要看你們老大腦袋開花,選一個吧。」

「……走!」

酒保和黑衣男子全數落跑,丟下了皮包還有那張金卡陷在水漬裡頭,小山的身子這才感到無力,從牆上滑落的那刻,目光仍是緊緊鎖著山下不放。在月光底下的山下智久,臉蛋漂亮到幾乎會閃閃發亮,當那精緻的五官終於面對自己的時候,小山竟然說不出半句話來。

「還好吧?以後別來這間店,我沒在這裡做了。」

和那天半夜一樣的聲音,只是少了哽咽的聲音,還有濃濃的鼻音,小山目不轉睛地看山下將金卡放回皮夾,然後把皮夾被回外套底下,用力的拍個幾下讓小山確認皮夾好好的回他身上,伸出手將小山從地上拉起。

雙腿一軟,小山根本站不住腳的只得趴伏在山下身上,結果惹來山下響亮的笑聲。

「真的腿軟啦?還能不能走,我陪你回車上。」

「…嗯,麻煩你。」

連說話都是顫抖不止,小山這才發現一個人是多麼渺小的存在,如果今天山下沒有出現,錦戶沒查覺到的話,也許就會落得更慘的下場也說不定。

小山虛弱的被山下拖著走,一隻手掛在山下肩上,一隻手只能無力垂直放下,山下看見停車場的銀色休旅車,絲毫不猶豫的就將小山帶往那個方向。

「…你怎麼猜到那是我的車?」

「有錢人都愛開那種車。」山下才剛說完,小山已經遞出車鑰匙:「幹麼?」

「至少讓我休息一會兒…我沒有力氣……」

幾乎快暈過去的衝擊讓小山近乎失去意識,縱然他的冷靜已經超乎平常人,可是事後回想剛剛的過程,小山又是一陣顫抖,山下接過車鑰匙讓休旅車的後座打開,乾淨的像是新車。

「你和那個人不一樣。」

山下自言自語,小山卻聽在耳裡,等到自己坐進車裡,他才開口。

「…跟誰不一樣?」

「沒什麼。」

「我認為…牛郎也有愛人的權利。」小山拉著山下的手,就像平常一樣的露出微笑,可是角邊卻很難使得上力氣,但他還是要講:「我覺得只要是人,都會為了一份愛去付出…我真的這麼認為。」

山下的表情從冷靜、停頓,像是在思考之後,甩開了小山的手以及笑容,山下那張帥氣的臉上寫滿了難過和悲傷,在月光底下不像剛才那般意氣風發。

「你這種有錢人怎麼可能會懂?你懂什麼?愛情只是物品,付出?別笑死人了,你們這種有錢人不會懂得付出是什麼!就算我們付出再多,在你們眼裡也不過只是一種卑賤的人。」山下的怒氣全顯露在那雙清澄的眼底,眼眶裡溢出的淚水,泛出的血絲,是山下難過又生氣的證明,抓住了小山的下巴扣住。

「我和那群人沒有兩樣,你要試試嗎?試試我們這種卑微的人都做些什麼事!我們賣自己的一切所有!到頭來也只是一場空而已,而你…沒有資格發表評論!」

小山想要搖頭反駁,山下那天明明說的才是事實,現在卻忽略否定的一切,已經不清楚山下想要表達的究竟是在對誰說的話,下一秒,小山的雙眼瞳孔瞬間放大,就像山下的臉已經放大幾倍的映在自己眼底。

那雙粉色唇瓣正緊緊貼著他的,小山伸出手想要推拒、閉上眼睛想要開口掙扎的時候,那雙唇的主人卻將舌頭趁勢滑入嘴裡,山下將小山更壓往自己的方向,撫著小山半裸的胸口,環住那腰際,熱切的吻。

「唔──…!」小山睜開眼睛又只能閉上,舌尖在嘴裡的他只能下意識閉上牙齒:「住手!」

山下的臉頰被小山狠狠閃下一個巴掌,舌尖伸在嘴巴外頭正滲著血,小山那一咬恐怕是咬出了傷口,可是山下只是笑著,狼狽的笑著。小山的淚水突然不受控制,手臂不斷擦拭嘴上那依舊被吻的感觸,卻怎麼也擦不掉。

今晚,是小山慶一郎最恨、最不像自己的一晚:「山下智久,我真的看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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