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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幕。

一番折騰之後,手越的手術才宣告平安結束。

「他的腳有輕微的挫傷,手臂的上半部和肩膀也有被重物撞擊到的傷口,不過還是以外傷居多沒傷口骨頭,這是不幸中的大幸。先讓他在醫院觀察幾天,腦部裡的血塊雖然已經順利取出,不過還是要看後續反應。」

錦戶是唯一被允許進病房的人,卻也是唯一一個不敢進病房的人。他甚至不敢回想當時躺在自己懷裡的手越是用多麼堅強的眼神在跟他說,要拍照、想要拍照,錦戶的兩隻手都還殘留手越身體裡的血,就像是他害的…一切都是他害的,才讓手越現在會躺在加護病房裡。

「二哥。」增田趕到醫院的時候,錦戶連回應他的反應都沒有:「二哥……」

「MASSU,別吵小亮了。」小山按著增田的肩膀,要他別再往外走去:「我今天要忙處理後續,你要一個人看家,還是去工廠?」

「我要去工廠啊。」增田立刻反應:「可是犯人怎麼辦?要是就這樣移送法辦絕對太便宜他了,好歹也要讓二哥揍個幾拳才過癮啊!」

小山苦笑著,萬一增田像到錦戶的某個方面的確不太好。增田的運動神經是三個兄弟裡面最突出的,事發之後,加藤一派冷靜的對小山說明,話還沒說完就接到增田的電話,外加幕後主使者的求救聲音。

橫山裕為了報復錦戶亮,僱用人將木棍一一推倒,只是沒想到會害得手越受到重傷,小山沉下了臉色。

「我要私下處理橫山。」小山轉頭看了加藤一眼:「加藤律師,你有意見嗎?」

「……。」加藤摘下眼鏡放在胸前口袋:「對不起,我沒戴眼鏡就什麼也看不見…,啊、最近好像感冒了,耳朵也聽不太清楚。」

一直沉默的山下走到錦戶身邊,縱然還是兩手叉在口袋的表情,身上西裝也還有留著紅色的血跡痕跡,不過面對錦戶的失措,山下就顯得跟小山一樣冷靜。也許是早就習慣這樣的場面,在黑暗降臨之後,他倒處都能見到這樣的場景。

「至少他還活著不是嗎…。」山下用腳根踹上椅子:「你振作點!現在最不好受的人是手越不是你!有時間懊悔就進去陪他,第一個醒來的時候,他最想看到誰你應該是最清楚的不是嗎!」

錦戶被山下的話給震住了,動也不動的維持著依舊捲縮的姿勢,也許山下才是說對話的人。手越會這樣拼命的保護自己,受了重傷卻堅持要將拍攝完成,理由再簡單不過。

看見手越戴上親自設計的戒指之所以會那麼合適,原因當然很簡單。那是為了手越而設計出來的產品,是想著手越的點點滴滴,是知道手越的可能性而創作出各種色彩的賓紛戒指。

「我要先走了,還有事在等我去處理。」小山直接回頭,面對錦戶的脆弱小山從不願意正視,錦戶的自尊心多強他明白:「MASSU,你也和加藤回工廠去,新產品的上市日期別讓上田又再度延期。」

「喔…可是哥你還沒看過我的設計圖…。」

「看過了,鞋子很好、衣服再改良的有腰身,現在的女生都喜歡那樣的設計。」小山站定腳步又思考著,回頭:「加藤律師,請幫我準備一份合約書,如果橫山的公司吞下來就請轉移到MASSU名下,如果他不同意,我就告他傷害罪。」

「我知道了。」加藤重新戴回眼鏡:「兩份合約書擬好之後,我會放置在您的桌上。」

「謝謝你。」

山下躊躇在小山身後,無法獨留在醫院裡,跟加藤或增田也不熟的情況下,反而只能這樣跟在小山身後走到停車場。小山每走一步,山下就緊跟在後,從離開加護病房之後,小山的手機就從未離開過耳根子,講的時候還是一付慍吞的態度,絲毫不像剛剛在總公司那樣驚慌失措。

除了冷靜之外還缺少什麼,小山是個重視員工和朋友的人,從各方面看來都是,從剛剛開始關切的電話不斷,小山都會耐著性子一通又一通的回覆,終於掛掉最後一通,小山眼前突然一黑。

「小心!」

山下一個反拉的動作,將小山拉進懷裡,意識到小山的身子有些虛弱的站不住腳,山下索性讓小山依靠在自己身上,用一隻手將小山抱住。

「…還好嗎?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山下有些擔心的問:「從剛剛就一直在接電話,是不是講太久了頭暈?」

「……抱歉,能不能拜託山下君一件事?」

「嗯。」

「能不能讓我…去你家休息一下。」

小山沉沉的閉上雙眼,山下還來不及允諾的時候,小山身子往下一沉兩手平直的垂放在山下手臂兩旁,眼角帶著滴滴淚水,似乎早就已經到了極點,只是小山不斷承擔這一切事後的後置,只有在山下的懷裡,小山才能感覺到自己,還有能夠放鬆的地方。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山下身上也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和夜店酒店的煙味酒味完全不一樣,專屬於山下智久的清香,小山不是刻意去注意別人身上擁有什麼味道,雖然香水在禮貌上會天天擦,可是山下的不是後天香水噴上去的,是那種自然而然就可以讓人放鬆的味道。

「醒了?」

小山打開眼皮的時候,山下拿著平底鍋和鏟子站在房門口,還意會不過來的小山倒是反射性的先笑了出來。

「你怎麼穿這樣子?」

「我在煮東西啊…。」山下瞧瞧自己,又瞧瞧小山笑的模樣:「很奇怪?因為食材都會一起亂跑啊,又不是我能控制的…。」

小山完全搞不懂食材亂跑的定義在哪裡,聽見鍋子在沸騰的聲音,山下急急忙忙跑出去之後,小山拿起床邊一件平常山下穿在身上的外套,清清淡淡的香味穿在小山瘦弱的身軀上尺寸有些大,不過還是穿上去走到走廚房。

山下怎麼切菜,菜就是會反彈出去得情況讓小山看得目不轉睛,山下兩手都握住刀柄的部份,像是瞄準什麼角度之後,兩手一起揮下切菜,從沒下過廚的人也不至於會做出這種事…小山走到山下的身旁,將火爐關小。

「你要煮什麼給我?」

「煮粥…或炒個青菜之類的。」山下頭也不抬,認真的神情可見一斑:「以前都是斗真在弄我只會看,沒想到那麼難…」

無意間又想起以前的回憶,小山知道山下微微停下了幾秒又刻意遺忘,從山下手中拿過菜刀,一手按壓著菜的根部,一手拿著刀柄緩緩切下,動作比山下流利許多,不一會的功夫就讓清粥和青菜在餐桌,還溢出香味。

「竟然讓病人作菜給我吃……」

「以前媽去世之後剩我跟小亮可以照顧MASSU,所以都學了一點作料理的技巧。」小山挾了青菜到山下碗裡:「吃看看吧。」

「嗯,…你的身體沒問題嗎?」從桌子的一角將小山的手機和便條紙推到面前:「你睡著的時候有簡訊也有電話,我都幫你整理在紙上了。」

小山喜悅的笑著,看著一頁又一頁的筆跡,就跟山下給人的印象一模一樣,堅硬、整齊的排列方式,證明山下的邏輯理論很好,每一筆一劃都仔仔細細的點到為止。

暫時可以的話,小山不想去理會這些東西,看過沒有什麼重要的人有播電話過來,小山自然就不會想要再度回電話,在這種情況下,能夠窩在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是最能讓他安心的地方,想要回到平靜的生活,什麼都還沒發生的情況下。

手越倒地的模樣還揮之不去,從頭部緩緩流下的血跡明明已經要遮蓋住視線,可是手越還是高高舉起雙手,用觸模的方式在確認著自己要被拍攝的地方沒有受傷,那樣清澈的雙眼、那樣單純可愛的孩子…。

「小山?」

「痛…!」

看見小山出神的模樣才叫他的名字,結果小山手中的水果刀就這麼削去指尖的一小塊表面皮膚,山下著急的拉過小山的手,含進嘴裡。

「………為什麼山下君對我這麼好呢?」

指尖輕輕碰觸到山下嘴裡的溫熱,小山的血立刻就被止住了,總是會這樣的溫柔包覆,會不知不覺的陷入,可是小山明白的,在山下心裡永遠有一個生田斗真存在,無論他們曾經互相依賴幾次或是,接吻幾次,那是小山永遠都無法替山下去除的一個人。

「山下君總是這樣,一付欲言又止的表情呢。」小山想要多觸碰山下一點點,真的只要再多一點點的溫度,可是山下卻看著那隻手靠近自己,隨後退怯了一步:「……。」

「抱歉…如果我的溫柔讓你誤會了什麼…」山下鬆開了小山的手,讓他的手慢慢垂下:「抱歉,那只是職業病。」

要是能夠親口說喜歡的話,山下或許會覺得輕鬆很多,如果他能…帶著這付骯髒的身體對小山說喜歡的話,已經服侍別人、被人蹂躪的身體,這麼髒的軀殼還有資格能夠擁抱誰。

沒有查覺到自己的表情有多麼難堪,小山就快忘記山下曾經是牛郎的事實,還以為山下的溫柔總是針對某些特別的人…,似乎是怎麼樣也比不上生田斗真,小山看著自己的手不再繼續流血,這才回頭拿起水果刀繼續削手中的蘋果。

為什麼呢,眼淚總是會一直掉。

看著小山肩膀因為抽噎而不斷的抖動,一股心疼的感受壓得山下快喘不過氣,小山是將他從黑暗拉入光明世界的人,對山下來說,小山是個永遠適合在陽光底下生活的人。山下可以拉許多人墜入地獄,只有小山不行。

「今天特別優待,轉過來吧。」

山下露出微笑,面對小山的哭臉、和自己那張苦澀的笑臉,山下伸出左手在小山的右手邊、伸出右手在小山的左手邊,保持著微妙的幾公分距離,僅僅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卻是永遠也跨不過去的距離。

「優待嗎………」緊緊咬住下唇,什麼樣的玩笑話小山都無法說出口:「山下君好殘忍,真的─。」

「你第一次不就說了嗎,說你真是看錯人了這樣的話。」

山下用指尖勾起小山的下巴,明明看見彼此眼底裡的淚水卻都無法說破,總是覺得說出口,幸福就會隨之遠去,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打鬧著、像平常一樣的相處者,至少,不想要離開。

當山下的唇覆上的時候,小山眼睛閉上才讓淚珠滑落。山下嘴裡還有一絲絲血腥味,小山兩顆眼珠子只能細細將山下看清,內心,他一輩子也不會懂。

「叫我的名字…?」山下厚實的嗓音,就像一種魔咒,一種只能讓小山聽話的魔咒,挨在小山的唇瓣邊,聽著。

「……智久───」

山下再度覆上深深的一吻,沒有讓小山有能夠呼吸的空間,只是在這樣的深吻之後、在這樣的眷戀之後──無論是小山慶一郎、或是山下智久心理都很清楚知道,他們現在,還是只能恢復成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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