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禁文,如無法接受請立刻按X離開。

版權所有、禁止轉載。

 

第二十九幕。

「所以你弟的下落到現在還不知道啊。」上田一派悠閒的飲了口咖啡,偌大的咖啡廳裡只有他與龜梨坐在整間咖啡廳的正中央,因為不是用餐時間所以空曠的連回音裡都能聽見一絲絲沉重的口吻。

 上田和龜梨認識很深很深,赤西與龜梨的關係大概也略知一二,雖然龜梨不會要求赤西負責什麼,不過赤西也始終很內疚,要不是當初赤西到處搞關係,讓龜梨傷痕累累以外,還讓龜梨失去弟弟的罪惡感,這幾年一直糾纏著他們兩個人。

 正確地來說,龜梨的弟弟不是死亡,而是『失蹤』。龜梨的父親精神一直都不太正常,自從母親走了之後,只要碰點小酒就會六親不認,龜梨一直都記得,弟弟的身材和自己一樣瘦弱,只要父親喝了酒發狂亂打人的時候,就會和龜梨悶不吭聲的坐著挨打。

 那一晚,龜梨沒有注意到父親帶酒回家便衝出門找赤西,也許是手機裡的簡訊透露出與赤西之間的曖昧情素讓父親一下子無法接受,也或許是其他種種理由,總之──等到龜梨回家之後,那個一直站在自己身邊,會微微撒驕的弟弟已經不見蹤影。

 龜梨遲疑了一會兒才點頭,上田的目光總是那麼直率,很多事都逃不過他的眼:「我曾經找到過…不過後來還是沒消沒息。」

 「曾經找到過?真的嗎?」

 「嗯,後來父親隱約記得他把他丟去哪個街道,我去找過──…附近的鄰居似乎也看過,之後請了社工人員來,我去查過了──…好像又不曉得被誰領養走,然後又不曉得被丟棄在哪裡…」

 想到那個曾經一起對自己露出可愛笑顏的弟弟就這麼消失,龜梨痛恨當時的自己為什麼要執著在赤西身上,明知就算去了赤西也不可能回頭,可是龜梨還是扔下那幼小的弟弟,從那個家裡離開一直到現在。

 龜梨自立更生,他半工半讀,就是因為在樂器店工作才讓龜梨有機會接觸到小提琴,進而成為現在的國際演奏者,不過龜梨從未想過的是,赤西為了他進修,認真的去記住赤西最討厭的五線樂譜、最不擅長的手工,然後現在變成專門修理樂器的好手。

 一下子龜梨就紅了眼眶,上田趕緊遞上紙巾:「都不曉得你是為你那寶貝弟弟哭,還是為赤西那王八蛋…當初就跟你說那小子不好嘛,就偏偏不聽話。」

 「我當時年紀輕嘛…」

 「真受不了你耶。」上田無奈的口氣展露無遺:「不過這樣也好,赤西現在不也留在你身邊了嗎?」

 「不好,他煩死人了。整天都在耳邊囉囉嗦嗦的,提醒我要吃飯又不準挑食的。」

 「和也。」上田換了個姿勢,將臉更往龜梨的方向送去一些:「作人要誠實點,你敢發誓你對赤西已經完全沒感覺?」

 「敢啊…怎麼不敢,當初要不是他,我才不會讓我父親有機會把我弟弟丟掉!」一個手用力拍上桌子,龜梨下一秒叫得痛卻惹來上田詭異的笑容。

 雙手交叉的放在膝蓋上,上田輕輕一笑:「和也你小時候和現在好像差很多對吧…不曉得你弟是不是也跟你一樣,會來個醜小鴨變天鵝?」

 「要是能找到他就好了…」龜梨朝出入口的方向,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步入餐廳,前者那個一看就是中丸:「中丸怎麼剪了一個這麼斜的瀏海啊?」

 「會嗎?」上田也順著那方向看去,開始研究中丸的過長瀏海究竟又長了幾公分,不意外看見手越也跟在後頭,上田朝手越手上的牛皮紙袋,悠悠地嘆了好長一口氣:「真不好受…我大概可以理解和也你丟了弟弟的感覺,最近我也丟了一個好夥伴,感覺很不踏實。」

 「喔?真難得,龍也除了自己以外也會有擔心別人的時候?」

 「喂、我哪時候這麼冷血了。」不一會兒的功夫,手越已經微微彎身將紙袋遞出,看見龜梨的存在,手越更是有禮貌的彎更彎。

 「不好意思打擾你跟社長的談話,我是手越祐也。」

 「沒關係啦,不用這麼客氣。手越君就是龍也你上次請來聽我演奏的人對吧?」

 「是…,不好意思那天沒有到後台親自獻花,真的很失禮。」

 「哪兒的話,我不會在意這些的。」龜梨用腳踢上田一次:「龍也,你是不是又為難人家了?」

 「哪有啊。」上田將全數的作品放置在桌上,龜梨這才眼睛一亮。

 桌面上擺設的作品全是秋冬衣裳,包含上衣以及外套,所有流行的原宿和一些在市面上沒看過的設計盡在眼前,有的是黑白稿在旁邊註名顏色,有的則是直接上色,註名的清清楚楚哪一件應該使用怎麼樣風格的配件,仔仔細細的。

 「好漂亮的設計圖,誰畫的?」

 「是小山慶一郎,就是前Forever的負責人。」上田仔細審視每一張設計圖,不得不嘆息從他手裡逃開的人材真是百年難得一見,就連布料都已經在背後註名用什麼材質的,才適合什麼樣年齡層的人穿。

 「喔…我聽說他現在在Crazy不是嗎?」

 Crazy!?」

 難得看見中丸激動的模樣,原本要拿起咖啡底座的龜梨也停下了動作:「…是啊,是赤西聽來的,不過應該是傳聞吧。能夠畫出這種設計圖的人,怎麼會淪落到那種地步呢。」

 「請問……」手越終於耐不住性子,中丸難得的大喊加上田一臉錯愕的模樣,拉住龜梨的衣袖,語氣有些不安地:「Crazy是什麼樣的地方?」

 無辜的眼神,有些害怕也有些不好意思。龜梨望著那隻拉著自己的手,輕輕覆上卻沒有意思要給予正面簽覆,他只是將目光丟回到上田身上,然後在沉默須臾之後開口:「我跟這孩子說不要緊吧?」

 「都成年了,沒有什麼好不知道的。」

 「好吧。」龜梨覺得手越有一種難以形容的純潔感,透明地好像…只要一句話就能輕輕捏碎:「那是間酒吧,男人在裡面不是當招待,就是當牛郎,侍奉裡面的各種客人。」

 「…。」龜梨手掌底下的手傳來微微的顫抖,看見眼前的手越臉色突然白了一片,龜梨趕緊搖手說清:「啊、不過那是從朋友的朋友聽來的,也不見得是真的啊。對吧,龍也?」

 「不知道。那傢伙丟下自己的工作不管,我才懶得管他現在在幹麼呢。」中丸自動自發地在上田眼前動起手來,明明是生氣的字眼,聽在龜梨耳裡是一陣心疼。

 手越將手抽離了龜梨的衣袖,輕聲細語地和中丸交談:「那麼,我有事先回公司了。」

 看著手越離開餐廳,中丸這才拉開椅子坐下:「怎麼辦,還是讓我去調查一下吧?要是被人知道小山真的在Crazy工作,我怕連你的過去都會被挖出來。」

 「不要。」輕瞄中丸一眼,不曉得為什麼老在外人消失之後,中丸就變得隔外親近樣:「我的過去怎麼樣隨別人去說嘴,雄一,你要是這麼閒的話快回辦公室,文件不是疊了一堆那麼、那麼高的高度了嗎!」

 「龍也,我也覺得雄一是對的。你看你現在是一同商業公司的社會,名下又有三間設計公司,萬一被爆出來負面新聞的話──」

 「我不在意那些,和也。」上田翹著腿在桌子底下晃啊晃,眼光飄向窗外那片湛藍色的天空:「我本來就不是為了那些才工作的,名聲、錢、資產,我通通不需要。」

 真正需要的東西,用名聲、用錢、用再多的資產也買不到手。上田將目光移到一頭霧水的中丸臉上,只有龜梨大概猜得到在旁邊摀嘴而笑:「龍也,人要誠實點喔。」

 「是是,大音樂家。」這次換上田在桌椅底下踢了龜梨一腳:「對了,要不要來打打零工?我剛剛看見一張設計跟你感覺很搭喔,怎麼樣?」

 「咦,可以嗎?」

 「有何不可,那就說定了喔。等衣服製作完成我會再請雄一通知你,可別放我鴿子喔。」

 「知道了啦──剛剛那孩子是手越祐也吧,跟他說那些話沒關係嗎?要是他真的跑去Crazy的話,對公司…」

 「他不會去。…就算不會去也知道小山有可能在那裡。」

 「…為什麼?」

 「因為小山慶一郎的情人,原本就是作牛郎的。」中丸看上田又一付將目光丟到不曉得哪個地方之後,決定開口解釋:「不過後來,那個人下落不明失蹤,小山才遞出辭呈不留任。之後就換小山失蹤,只是定期會將作品從不同地址寄過來,算是對龍也還有些交待。」

 「我不懂,就因為對方是作牛郎,所以他自己也要去做嗎?」龜梨輕笑著:「這太可笑了點。」

 「因為小山的情人原本就覺得自己配不上,當牛郎的話要以模特兒的身份出現本來就有一定的困難度,要不是他先天性條件優渥,應該也很難站上舞台…發生了很多的事情,龜梨君。」

 「是啊。」上田飲下最後一口咖啡:「這故事太長了,下次等你來試衣服的時候,讓手越說給你聽,畢竟他還得幫你負責量尺寸,有的是時間,不急的。」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晴雪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