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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陽光漸漸曬落,相葉徹夜未眠卻也未曾打開雙眼,只是當微光落入眼角的時候,眼皮才緩緩地動了動,然後慢慢睜開。整晚,他的身子都捲縮在櫻井的身軀裡,躺在櫻井的手臂上作枕頭,用櫻井的體溫當作棉被般休息,企圖挪動身體的角度,意外發現那環在腰際上的指尖正在使力。

 

「……小翔,你醒了嗎?」

 

打開半邊眼睛,櫻井又闔上眼的點點頭:「算是……醒了吧。」

 

「那……你不討厭?」

 

搖頭,櫻井翔將頭稍微抬高些,溫熱的溫度烙在相葉的額頭上,帶著憐惜的親吻,相葉還可以聽見上頭傳來的聲音:「不會,雅紀你很溫暖。」

 

「……」相葉注意到頭下的那隻手捲了起來,指尖在他的耳珠旁來來回回的摩擦著,有點癢,可是相葉一點也不討厭,因為這樣的動作又讓他更往櫻井的身體靠去,刺鼻的藥水味這才提醒相葉昨天發生的事實:「對了,小翔的傷口還會不會痛?」

 

「什麼傷……!?」

 

原本平行的雙眸在瞬間放大數十倍,櫻井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在下一秒將原本緊緊抱住相葉的手抽回,耳珠旁的酥癢感一下子跑得精光,相葉不明究理的用手撐起身子,看見櫻井一臉錯愕摀住的臉。

 

「小翔?」

 

「這……、這不是夢?」

 

「什麼夢啊?小翔你過來一點,等一下會掉下去的喔!」伸手一抓,沒料到撲了個空,才交待完就聽見咚的一聲,正巧門扉被人推開,相葉往門的方向看去。

 

「……一早的在幹麼啊你們兩個?」戶田半挑著眉,手邊提著提包和水果放在床房的角落,明明昨天的床不是長這樣的:「這床怎麼變成雙人床啦?」

 

「這……」

 

「櫻井翔,你這麼想坐地上嘛。」戶田一手扶著病床欄杆,另一手向櫻井翔伸過去:「病患,快點起來,等等感冒的話怎麼辦啊?」

 

「抱……抱歉。」櫻井覆上戶田的手,也許是怕使了全力反而會害得戶田跟著跌倒,櫻井的另一手撐著地板,這才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背脊上的疼痛這才讓腦子全部清醒:「惠梨香,不好意思麻煩妳了……」

 

「這沒什麼啦!對了,我剛剛問過醫生,如果你今天狀況很好的話,再住一晚也行、今天就回家也可以,看你自己決定。」戶田越過兩張病床,打開塑膠袋,然後一片寂靜她才猛然抬頭又轉回兩個人的方向:「等等,床這樣擺表示……你們昨晚睡在一塊兒嗎?」

 

相葉為難的不敢點頭,也無法搖頭,雖然剛剛櫻井翔說不討厭這樣的擁抱,那剛剛跌下床之前的反應又是什麼……偷偷將目光移到櫻井的身上,五官還像沒有清醒似的,眼睛沒有全打開;頭髮有點繁亂,是因為沒有梳過;對了,跟潤好像,也跟潤好不像──…

 

如果睡在潤的手臂上,潤只會將手伸直平放在頭底下,潤的溫柔從未改變過。這麼說來,櫻井也和潤有點像,喜歡抱著人睡覺、喜歡裝睡、喜歡……相葉的腦子像被什麼砸到,一下子停頓了思考。

 

他做了什麼?整晚窩在櫻井的懷裡而不是松本的懷裡?依偎在櫻井的體溫中而不是松本的體溫?讓櫻井像情人般親吻著額頭而不是松本的唇?

 

「沒有什麼事,什麼事都沒有!惠梨香,那個病床……我們也不曉得怎麼會變這樣,哎,總之就是沒有就對了!拜託妳,別跟松本潤說……不對,妳誰都不能說,拜託妳!」

 

「……」看著櫻井拜託的目光顯然是放在相葉身上,戶田真是又好氣又好笑,怎麼有人傻成這付程度,將頭一轉:「反正,我今天太早起床,腦子不是很清楚啦,什麼都沒看到也不知道,行了吧?喏,早餐。」

 

戶田買來的早餐香味在松本來之前就四溢在房裡,趕在松本和二宮來到之前,戶田和櫻井已經將病床連同失神的相葉給拖回原本的位置,就像什麼都沒發生,也發生了什麼,相葉在看見松本進來的時候,想也沒多想的抱住。

 

松本只是回抱,然後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將帶來的衣物交到相葉手裡便領著他到廁所更換,門板一關,才關上就見松本的溫柔表情即刻煙消雲散。

 

「昨天,是該謝謝你。」望著櫻井翔一如往常的雙眼,松本半挑著眉兩手環在胸前:「我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這你是知道的,不過還是要謝謝你,替我保護了雅紀。」

 

「喂,說話客氣點行不行,櫻井翔好歹也是傷患……!」

 

戶田的手被櫻井從後頭抓著,正想回頭痛罵的,只見那張平常充滿自信的臉,一下子爬滿所有無奈情緒,這樣的低落還是戶田第一次見著。廁所的門板打開,相葉換上平常的家居服,和平常一樣走到松本的身邊。

 

「那我們回家吧,雅紀。」

 

「嗯。」相葉乖順的點點頭,將脫下的衣服放在病床上頭,正打算跟松本步出病房的時候才又及時回頭:「小翔,你要趕快好起來!還有一個很大的企劃在等我們呢!」

 

「……我知道。」微笑的回應,得來相葉滿意的笑臉,碰的一聲門板上關上,櫻井翔就像失去魂魄般的倒臥在床枕:「惠梨香……」

 

「嗯?」

 

「我覺得,我好像快瘋掉了……也許再這樣下去,真的會瘋掉也不一定。」將剛剛環住相葉的手高舉,下一刻,緊握的程度連筋都一根接一根浮現。

 

「……等等、住手,你會受傷的,櫻井翔!」

 

「我以為是夢……還自以為是在法國的夢,我擁抱著他、親吻著他的額頭、說盡我這輩子一生的甜言蜜語,結果都不是真的……惠梨香,我想愛他……我真的,很愛他……」

 

講得破碎,聽的人也感到心碎,原本要阻止櫻井翔施力的手就這麼定格在半空中,戶田的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卻比不上那個躺在床上狠狠痛哭的男人,聲廝力竭的吼著、用盡全力的哭泣著,像個孩子一樣懊悔的人。

 

為什麼人總要在失去後,才懂得珍惜的可貴。戶田無力阻止這場哭泣,因為它永遠都沒有終止的一天,她只是冷靜的站在一旁,冷靜的看窗外天空太陽,耀眼無比。

 

「這世界,好不公平……。」

 

櫻井翔轉而抱頭痛哭,過去不會回來,而現在……僅僅是現在就足以讓他痛得無法呼吸,櫻井翔突然憶起當時,或許──相葉也曾經如此痛過,如此恨過。

 

戶田靜靜地坐在一旁,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好好哭過?她不敢想像,只是在角邊偷偷把流下來的拭掉,在她的記憶力,櫻井翔不哭的,因為他要支撐一個很愛哭的人,那三天、才三天的愛情就已經讓她感受萬分,現在的分離與殘酷,又哪是她體會得出來的程度?

 

哭累了,戶田出病房又回來的時候,大野已經站在床邊,病房內則是一片寂靜。

 

「啊,戶田小姐。」

 

「你好。」戶田點點頭,將買來的東西放在櫻井的腳邊,身上整齊的棉被在她出去前還沒蓋好的,看著大野:「你有看見嗎?」

 

「嗯,說來真有緣,先前在法國是看見相葉這樣,回到日本改換櫻井翔,唉。」

 

「你說……相葉雅紀?」

 

「妳知道櫻井翔有心臟病的事吧?」見戶田一臉認真的思考,最後點頭,然後大野才繼續說道:「他發作的契機,是來自於松本潤。聽說,櫻井在法國打工的地方和松本正巧同是一間PUB,兩個人原本很好,就像知己那樣很談得來,也聊得很開。」

 

「……」

 

「櫻井翔什麼事都會跟松本潤分享,打工的事、生活上的事、在路邊看到什麼的雜事、或是相葉雅紀的事,所以松本潤逐漸被故事中的相葉雅紀吸引,直到有一天,相葉偷偷到櫻井打工的地方要幫他慶祝生日,終於和松本潤碰面。」

 

「碰面而已,不是嗎?」

 

「嗯,照道理來說是的。其實那天也確實沒有怎麼樣,只是某一天櫻井翔和松本潤起了爭執,在那時候有人聽見櫻井翔央求松本潤代替他好好照顧相葉雅紀,於是松本潤就這樣碰的下去。」大野的右手握成了拳,然後作勢往自己的臉上打去,苦笑一張臉:「總之,這一打就讓櫻井翔心臟病發作,送進醫院。」

 

「……為什麼他要那樣做?」戶田比著櫻井翔的臉,那張深思熟慮的臉,那張聰明的臉,然後她頓時恍然大悟:「他早就知道自己有病的事?所以才不想拖累相葉雅紀?找了一個替身來愛相葉雅紀?所以他才對相葉雅紀說出那麼殘忍的話!?」

 

「大概是。」看戶田一臉惡狠狠的模樣,下一秒就瞧她手舉高,大野趕緊抓住:「他不是故意的,妳知道他的家境是不容許他做任何手術,因為他沒錢、他注定應該死在法國,所以他才會這樣做!」

 

「那他後來怎麼會有錢動手術?」

 

「交換條件。」櫻井用著失去力氣的身軀,慢慢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松本潤和我交換條件,他讓我動手術……然後,他幫我去愛相葉雅紀。」

 

大野智感受到抓住的那隻手又更加使力,他只得多出一些力道:「櫻井翔沒有答應這個條件,答應松本潤條件的人,是相葉雅紀!」

 

「……──什麼?」

 

像是全身都虛脫似的,櫻井翔將大野的手從戶田身上拿下:「別說了。惠梨香,我想出院回家,能不能請妳幫我?」

 

「……這是全新的,你先換上,我去辦出院手續。」剛剛買回來的衣褲被攤在床單上頭,櫻井的謝謝還來不及說出口,戶田已經用力把門帶上。

 

 

 

*撕裂愛的人,原來傷口都建立在別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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