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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意想不到的失誤,就在錯失之後又重新相遇。櫻井翔從來就不是故意要和相葉雅紀上演重逢戲碼,他不願意去正視相葉或許已經愛上別人的事實,那比要他活著更加痛苦,可是當他因為年邁的父親要求而回到日本之後,才發現父親公司竟是相葉名下的企業。

 

相葉曾經自白說他家很有錢,那時候的櫻井翔雖然知道、也沒辦法將有錢幻想到是一間跨國企業,是一個無論他怎麼樣努力都永遠達不到的目標,就像現在眼前的相葉雅紀,無論指節泛出多少的白,也喚不回以前那個單純的相葉雅紀。

 

是他的愛親手毀了一個人,櫻井翔毫不猶豫的將相葉緊緊抱入懷裡,像是巴不得要將相葉坎進自己身子裡的使力,顧不得兩眼淚水直掉落,發狂似的用力擁抱,所有的千言萬語都只能放在心裡,除了擁抱和苦笑,他什麼也做不到。

 

於是放輕那擁抱的力道,將過長的瀏海遮住了那張難看的笑容:「……我先回去了。」

 

「咦?」相葉沒來由的一陣緊張,伸出手拉住櫻井的衣角,隨後感到手背上的一陣痛覺,櫻井翔一個揮掌,打掉了那些微依賴:「小翔……」

 

「我有點不舒服……,先這樣吧。」

 

看不清楚櫻井真正的臉色有多麼蒼白,毫無血色的就像心已死的人,背影離相葉距離越來越遠,失去了那個擁抱,就好像失去全世界一樣的空虛。

 

相葉想說叫出聲音,卻怎麼樣都發不出聲,好像有一種很想念、很想念的思緒,化成實物開始慢慢出現在他的身邊,雖然那個人不叫松本潤,雖然那個不是松本潤。在任何都沒注意到的情況下,天空由晴轉灰、下起傾盆大雨。

 

雨滴和淚水混和在一塊兒、實在分不太清楚了。於是櫻井翔任由身上的每一塊布料逐漸被雨水浸溼,一切都為時已晚的事實,撕裂名為櫻井翔的所有堅強,表面的也好、心底的也好,原本空著等待的那個人,如今早已不是給予機會就回得來的人。

 

活著,原來真的可以比死還要痛苦。櫻井翔站在馬路的一旁,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回憶突然朦朧的倒映在一旁商品玻璃櫥上頭,他家真的沒有錢,除了父親是工廠長之外,他沒有其他的親人了,父親辛苦的工作,他努力的念書,努力想要追求一段平凡不過的愛情,卻換來一場好大的空。

 

因為不希望父親為了醫療費而煩惱,櫻井翔真的希望他能就這麼在法國離開不要回來,偏偏松本潤的多管閒事,偏偏在這世界上有他永遠放不下的人。

 

那個會取笑他亂丟許願硬幣的人,那個會讚美他學小提琴速度很快的人,那個會說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要來得溫柔的人,那個會笑出比太陽還要耀眼的人,那個總是會在這種雨天陪他渡過低潮的人──

 

「不在了……你不在了……」

 

雨落下的聲音,突然在四周靜止下來。櫻井望著玻璃櫥窗裡的另一個倒影,還有那個人遞上來的透明雨傘,在回頭的那刻,相葉將手中的傘丟到腳邊,用著世界上最像相葉雅紀的笑容,綻開那一排潔白的牙:「小翔,我們一起走路回家吧!」

 

「……不用了,真的。」

 

請不要再給我任何希望,也不要滿足我心裡的所有回憶。櫻井拒絕心中的太陽繼續發光發熱,正想提步往前走的時候,相葉從後頭扯住了他的衣服外套,等待櫻井回頭,相葉便把身上的外套脫下,同時蓋上兩人的頭頂上。

 

「小翔,我們來比賽喔!」

 

「比賽?」

 

「對啊,那個叫什麼來著……兩人三腳?要是到家前我的外套全溼掉的話,小翔就要接受懲罰!預備──跑!」

 

在積水的水漬裡濺水花,一灘又一灘的水沾溼腳邊和鞋子,無論是布鞋或是高級皮鞋,相葉樂得一邊尖叫一邊說著好玩的詞彙,櫻井被領著只想不要讓相葉外套溼透,卻因為運動能力實在太弱,等到跑回家的時候,相葉的外衣早就溼成一片。

 

不止,還可以當抺布擠水了。櫻井輕輕喘息著,已經許久沒有這麼跑在雨中,和相葉對上眼的那刻,不自覺地笑了。

 

「小翔你輸啦,我的外套全溼掉了──」

 

「你怎麼知道我家的?」

 

「公司的人事部嘛,小翔是正式的員工,公司當然會有紀錄啊。」望著身後那棟合租式的公寓,相葉朝上看去,大約只有七個層樓高度:「小翔你住在幾樓?」

 

「七樓。」

 

「那快點、小翔快點開門!」相葉急促的將腳上溼重的鞋子脫掉,一邊將櫻井推到門口:「雨停了之後,就會有彩虹啊──」

 

被催促得急了,櫻井轉開門板之後,兩個人又像是開始另一場賽程,奔上樓梯之後、轉彎、接著又是另一個樓梯、再轉彎,每一個眼神都充滿不想輸的意味,每一個腳步都像回到過去,那個最愛頂樓套房的過去。

 

推開屋頂大門,烏雲依舊沒有散去的跡象,然而雨已不像剛剛如此滂沱,相葉頂著腳丫子,走上屋頂:「還是屋頂的風景最好了──」

 

「……嗯,是啊。」

 

「我以前在法國的時候,也是住在這樣的套房裡。那時候也是租最高的樓層,因為我喜歡看風景,遼闊的風景和微風吹撫而來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我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相葉將兩手放在身後,臉上洋溢的幸福清楚可見。

 

「是嗎……」

 

「合租的房子很小,可是在小小的陽台上會種滿綠色的小盆栽;浴室雖然只有一間,可是會有兩支牙刷、兩個漱口杯,餐桌就放在客廳電視機前,用藍色和紅色的坐墊擺設;廚房的冰箱沒有多餘的食物,大概只足夠作最簡單的咖哩;床雖然只有一張,可是一點也不擁擠。」

 

「這樣吶。」

 

「烏雲好像暫時不會散的樣子,那我下次再來好了。」相葉拍拍身上的水漬,想起第一次和櫻井翔見面的瞬間,好像也是跟水有關的狼狽:「小翔,你家借我一下吧。」

 

「嗯,也好。」櫻井翔轉過身子,爬下樓梯:「我家……跟你說的有點像,所以你看到的時候,別嚇一跳。」

 

「真的嗎?哇、我好期待!」

 

「嗯,真的。」步下安全梯的右手邊,數來第二間的門扉上掛著櫻井兩個字,打開那薄薄門板,小小聲地說了句我回來了,接著將拖鞋放在玄關讓相葉套上。

 

就如同櫻井翔所說的,這裡的每一個佈置都讓相葉感到無法置信。沒有沙發、只有矮桌和兩個坐墊、一間浴室、一間房裡只有一張床,櫻井走到廚房打開熱水器開關,將熱水倒入廚房唯二的馬克杯裡,在熱氣緩緩上昇的同時,煙霧中看得出相葉眼底的驚訝。

 

「真的好像耶。」

 

「一般的套房都差不多是這樣的了。」

 

「是喔……對了,小翔你不是要換藥嗎?剛剛還淋了這麼多雨,快點脫衣服吧!」相葉一眼就看見桌上放置的外傷藥膏,急忙的轉開:「直接塗上去就行了吧?」

 

一個晃眼,櫻井拿出新的乾燥服從房裡走出來:「先換上,感冒就不好了。」

 

「嗯,謝謝你!」

 

本想直接脫掉衣服的相葉,反而想起身上還有松本留下的痕跡,一個轉身就溜進浴室裡,在小小的梳妝鏡前,放了一隻未開封的牙刷,邊思考邊換上了乾的衣褲,意外合身的剛剛好,稍微開啟吹風機的開關,將溼潤的髮絲吹乾了些。

 

不顧那剩餘的水滴,相葉將浴室門打開:「小翔,你的牙刷怎麼沒開封啊……」

 

櫻井的背上,不大不小的傷口還清晰可見,而他就若如其事的轉過身子,在心臟部位曾動過手術的痕跡,還清清楚楚地留下疤痕:「這裡只有我一個人住,當然就不需要拆啦。」

 

「那……幹麼要多買一隻啊?」

 

「是啊,為什麼呢……其實,我也不太清楚。」

 

「我、我先幫小翔你上藥好了。」趕緊撇開頭和視線,櫻井翔的身軀沒有外表看起來的瘦弱,意外的在手臂上能看出明顯的肌肉線條,那滿身是傷的軀體,讓相葉的臉頰似乎開始緩緩發燙。

 

就算想保持冷靜,也幾乎辦不到。相葉看著櫻井慢慢坐到矮桌旁,那肩膀跟平常不同的寬闊,讓相葉拿著棉花棒的手似乎正微微顫抖,劃過凹凸分明的傷口,相葉就覺得一陣痛覺流過心底最深處。

 

「痛……!」

 

「對不起,我已經很小力了!」

 

「沒關係啦……因為我的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的關係,難免的。」

 

有些不好意思地繼續上藥動作,要不是突如其來的撞擊,那玻璃怎麼會破得這麼誇張,又要不是有櫻井翔的保護,現在被上藥的人搞不好就成自己了,說來說去,櫻井翔真的很不可思議,散發著一股讓人難以拒絕的氛圍。

 

就在這不上不下的氣氛裡,相葉的手機劃破寧靜的氣息,特殊的鈴聲、櫻井翔也曾經聽過一次。

 

「抱歉,我接一下潤的電話喔。」將電話接到玄關處,相葉的語句斷斷續續的傳進耳裡,沒有發現到自己的手早已緊握成拳頭:「抱歉,小翔,我得先回去了。」

 

等到發現過來的時候,櫻井翔已經先一步抵著相葉的後腦杓,在電話斷線的那刻,將頭側著一邊吻上。

 

「……不要走。」

 

不同於平常的擁抱,和松本潤霸道的親吻也不一樣,相葉被赤祼上身包圍得無法動彈,那微啓的唇瓣未吐出任何話語,就被櫻井舌尖乘虛而入,不給任何拒絕或說話的機會,相葉那些微的抵抗換來的,只是更深沉的親吻。

 

被挑逗著的舌,被佔據的理智,相葉抵抗的雙手慢慢放下力氣,他閉上眼的瞬間聽見手機從掌心滑落的聲音,撞擊到木板、撞擊到心底。

 

就在以為這一切將要失控的時候,櫻井先一步離開了,望著彼此都還濛瀧的雙眼,櫻井無比認真的眼,嘴就像慢動作撥放般:「我、決定要和惠梨香訂婚了。」

 

 

 

 

*我唯一能給的機會,就是讓你被深深疼愛,然後我會祝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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