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戶田惠梨香其實和相葉雅紀有點像。

 

討厭這種不自由的生活,只是她選擇的路始終很偏激。從小看淡感情這回事,全是因為她的父親是個到處留情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都碰過,口頭上是說只愛惠梨香的母親一個人,但所作所為是在很難讓惠梨香相信這種鬼話。

 

見過的男人沒有一個滿意,只了她認同的二宮和也哥哥以外,在她眼裡跟廢物沒有兩樣。直到法國遊玩的那三天,惠梨香逃脫緊迫閉人的保鏣,獨自一人奔在陌生國度的街道上,然後,她看了相葉雅紀。

 

同時,也看到櫻井翔。他斯文的臉上畫著滿是愛心的幸福,也許一般人看不太出來,不過惠梨香一看就知道,他對他動心,就是男人愛上另一個男人。她有點驚訝、在這樣的世界裡,還有人如此誠實面對自己的情感,甚至讓外人一眼就知曉。

 

那是種什麼樣的情感,她不懂,也覺得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懂。因緣際會下,櫻井翔發現了她、相葉雅紀也清楚惠梨香正在逃亡,兩個人直接將她拎回住處,任由她去任性、任由她去發大小姐脾氣,才三天,惠梨香就覺得這世界,原來還有救。

 

這三天裡的櫻井翔雖然處處容忍她的任性,可是總會安撫相葉被冷落的些微孤寂,即便才一些些,櫻井翔就能立刻查覺,只要他待在相葉身邊,惠梨香就能聽見爽朗的笑聲,不是虛偽的、是發自內心的,所以她好羡慕,好羡慕那樣的人,可以得到那樣的愛。

 

「小姐,時間到了。」

 

「……──知道了。」

 

關上自己的手機,就算再望著那個名字發呆也不會再打來,看看她有多傻,為了那個愛著別人的男人跟父親起衝突,生平第一次被打巴掌的痕跡現在還記在心頭,不過這也沒辦法,她始終不會擁有那麼好的運氣。

 

下了旋轉式樓梯,清一色的貴族接班全在眼前,是在打量般的目光惹得戶田惠梨香一陣不愉快,但偏偏又無法從這裡直接奔走,真是懊悔啊……,帶著不苟顏笑的表情,高跟鞋的聲音在大理石地板上頭發出響亮聲音。

 

「惠梨香!」二宮的聲音讓她抬起頭,好像終於看見光芒般。

 

「哥!」

 

「妳這傻瓜!怎麼什麼都沒跟我說,看見新聞差點沒把我嚇死!怎麼樣,臉還痛不痛?」

 

「不痛了啦,都被打那麼多天了。」知道大概是櫻井翔說出去的,惠梨香完全不在意的撇過頭讓二宮看個徹底,確認沒有留下傷痕,二宮才喘了口氣。

 

二宮撫上她的頭:「心情很糟吧?」

 

「再糟就這樣而已,也沒什麼嘛。」四處晃了幾眼,惠梨香又將視線放回二宮身上,難得的正式西服,配上條紋領帶,惠梨香笑顏打開:「難得看見和也哥穿這麼帥氣,今天這宴會也算值回票價了!」

 

「別說這種話,是因為櫻井翔才讓妳爸這麼生氣的吧?早知道就不要讓那傢伙靠近妳,看、惹來這麼多麻煩。」

 

「哥,不關他的事,我從來就沒有怪過他。」

 

「可是……」

 

「反正我現在很好,本來就是會嫁一個我爸滿意的人,只是時間提早而已嘛。」二宮身後的人群逐漸散開,惠梨香似乎沒有注意到的情況下,四周吵雜聲四起,她開始噤聲,然後二宮只是搖頭:「妳確定妳能嫁一個,這輩子都不可能會愛上妳的人嗎?」

 

戶田惠梨香沉默,接著猶豫,臉色一沉的點頭:「我只想要的東西,哥你很清楚不是嗎?」

 

自由。戶田惠梨香的眼裡充滿堅毅的眼神,大風大浪她看過、也明白那種愛明明在眼前卻不能擁抱的痛苦,或許這樣講有點誇張,可是如果──如果對方不愛她也沒關係,不要因為家世、不要因為錢而娶她,心裡也許會好過些──。

 

二宮嘆氣,表情複雜的牽起惠梨香的手,接著退讓開一步。那幾乎是全場倒抽一口氣的聲音,松本潤上半身穿著一襲名貴的灰色西裝,過長的頭髮紮起盤在後腦杓上,微打歪斜的領帶、胸口戴上朱色紅寶色,下半身的灰色西裝褲底下,黑到發光的皮鞋蝴蝶結打得整整齊齊,他微微傾身往前,稍微擺動手臂,就能看見另一只名貴的手錶。

 

「……松本潤?你怎麼會穿成這樣──」

 

「惠梨香!」她頓時睜大了眼,戶田董事長正一步一步從樓梯上走下來,不少貴家公子都準備上前問候,只是沒料到他只是雙腳一踏,大手一揮,示意要任何人都別靠近,他筆直的方向除了惠梨香以外,還在眼底掃過不屑的眼神:「二宮和也,你跟戶田家應該沒任何關係,請你放開我女兒的手。」

 

字字語語都硬的明顯,二宮反而抓住惠梨香的手,在一個使力便將惠梨香拉到身後,順其自然地落入松本潤身前:「我放啦。」

 

「我應該沒邀請你來這場宴會,不請自來的客人我不歡迎!」

 

二宮皺起眉,看見身旁的保鏣正準備上前趕人的時候,松本潤先一步踏了出去:「抱歉,是我帶他來的。」

 

「你又是誰?」

 

「這是我的名片。」遞出白色小卡,戶田這才發現松本潤的西裝領子上,多一個她從未見過的圓型標緻:「松本、松本潤。」

 

戶田拉了拉松本的衣角:「你瘋啦?玩樂器還遞什麼名片啊?!」

 

「噓──。」

 

「都什麼時候了還噓咧!」

 

戶田董事長在接過名片的時候似乎猶豫了會兒,沒多久的功夫就露出恍然大悟的模樣,即刻招手要人送上紅酒:「原來是松本家的么子,我聽你父親提過你,久仰大名了。」

 

「……松本家?」

 

「是,我也曾聽我父親提過您的大名,今天承蒙您的邀約,本來應該是我哥哥來的,不過正巧他出國打官司,所以才由我來。」松本潤的口吻不急不徐,就好像在講一件理所當然的事,字裡行間雖然彬彬有禮,卻絲毫不退讓的口吻令人折服:「我想,以年紀而言,我跟惠梨香小姐似乎比較相近,剛好我和二宮又是好朋友,怕見面的糮尬才帶他一塊來,好像……給伯父您添了麻煩?」

 

「不不,只是沒想到你會跟他認識──……聽說你最近回來接手的事業不勝枚舉,我還以為你無法趕得及出席這場宴會,想必是特別趕來的吧。」

 

「當然。」松本潤牽起惠梨香的手,緩步上前:「我今天還準備禮物給妳。」

 

「禮物?」

 

「這是我從朋友那邊看見的白水晶項鍊,我認為很適合戶田小姐,就買下來了。」實際上也是借來的,不過松本潤可沒辦法在這種情況下說出口,他走到戶田惠梨香的身後,將那項鍊掛上,即便四週盡是不舒服的目光,他仍是猶如王子般的氣質令惠梨香感到……混身不舒服。

 

「謝謝你……」想也知道是櫻井翔準備的。

 

「不客氣。」絕對不會是我買的。

 

二宮只得看眼前兩個人上演假戲碼,雖然是憋得很想笑──…,但為了自家妹妹幸福著想,還是安靜的閉上嘴,靜靜看松本潤與戶田董事長繼續交涉,說實在的,誰會想到一個玩夜店的人,竟然是個大律師的兒子。

 

松本潤早就有律師執照,玩夜店純屬興趣,平常白天就幫父親處理案件,平常不隨意露臉只是因為覺得很麻煩,今日難得看他以松本家兒子的身份出現,倒還覺得有點新鮮。才這麼想的時候,音樂聲響起。

 

松本潤將惠梨香的手掛在肩膀上頭,旁若無人似的滑到會場正中間:「你把我哥一個人晾在那裡?」

 

「我們總得先把事情講完,才有下一步可走。」松本潤挨近惠梨香的身邊:「要是妳不接受我,就由他帶妳離開這裡;要是妳接受我,就由我帶妳走。」

 

「那結果還不是一樣。」瞪了松本潤一個白眼,雖然這麼說不對,不過沒想到松本潤舞步帶得令她有點驚訝,等到惠梨香注意到的時候,幾乎全場男性都往兩人的方向看去。

 

「當然不一樣,前者是妳必須一直承受這種被男人注目的壓力;後者的話,就是嫁給我。」不等惠梨香大聲反駁,松本潤趕緊接話:「喂,妳別誤會!我這輩子只愛一個人、那個人妳是知道的吧。」

 

撇開頭,惠梨香將目光放在二宮身上,見到對方有點擔憂的眼神,她只好抬起微笑:「所以,這爛辦法是誰想出來的?」

 

「我。反正我這輩子也娶不了別人、妳也想要自由,只要掛名當松本潤的妻子,之後妳想給我戴幾頂綠帽我也全不在意,我給妳足夠的自由、妳也明白我,兩全其美。」

 

不得不承認真是個好辦法,惠梨香終於正視松本潤眼底那股認真的神情,掃過腦海裡的其實還有許多疑問,不過,或許如同松本潤所說的,這就是唯一的結果。露出許久未見的燦爛笑顏,戶田挺起胸膛、不同於剛剛還有些羞澀的面孔,現在的她似乎因為得到了勇氣。

 

她了解松本潤,松本潤也能給她她想要的,說來說去這筆交易她還算賺到。於是惠梨香露出更大地笑顏,在樂曲播畢的時候鬆開松本潤的手:「我喜歡這種交換條件,不愧是松本家的大律師。」

 

「我只負責幫我爸處理文件,稱不上什麼大律師。」雙手一攤,松本潤瞧見戶田的父親又是回了個微笑。

 

「那你年薪呢?」

 

「文件打贏了就有得分紅啊,大概是千萬上下的年薪。」雖然只是負責查查資料,偶爾陪父親走走法院,但因為父親長期接的案子通常都不小,他拿到的酬勞自然不低。

 

「我怎麼沒發現你其實也挺奸詐狡滑的?」半挑起眉,惠梨香半歪著頭,眼前這付濃眼大眼的臉雖然談不上是非常熟悉,可是她應該早點想到,在許多商業雜誌裡,還是能隱隱約約看到松本潤的名字,只是他向來低調不願拍照,才會一直只有名字伴隨在松本家的報導中。

 

「惠梨香!」父親渾厚的聲音剛傳身後傳來,誰料得到戶田惠梨香根本來不及回頭就被松本潤一個攬腰環抱,宛如電影般的浪漫情節,惠梨香被高舉在松本身上轉了個好幾圈。

 

「太好了,惠梨香,謝謝妳答應我的求婚!」

 

故意拉開嗓子喜悅的歡呼著,惠梨香的身子這才輕輕落到地板上頭,就看見松本潤無法掩飾的驚喜與喜悅笑容全寫在臉上,她望著二宮的身影,那表情從複雜到釋懷,最後綻開笑容,惠梨香於是也跟著笑了。

 

松本家的么子與戶田家的獨生女的婚事在隔天登上各大報紙的頭條,松本的父親正在幫忙打官司忙碌之餘也不忘調侃他這兒子作什麼事都愛偷偷來,這一兩年來打了多少義氣官司不收費,也通通搬上檯面,更是直接宣布松本家的所有資產都讓松本潤給拿走了。

 

豪放的個性簡直和松本潤一個模子,相葉望著這報紙平靜躺在自家餐桌的時候,對於自己的心情能夠如此平靜真是不簡單……:「潤……」

 

指尖輕輕劃過那報紙上笑得開懷的臉,曾經是他愛過的人、曾經是愛過他的人,無論是哪一種身份,相葉都好感動,也很感激。心中的悸動在想起松本潤的那刻仍會失速跳動,可是相葉知道這種心情在未來,只會對一個人產生。

 

「雅紀,快幫爸爸備車、你也趕緊換衣服跟我去一趟。」

 

「……爸,怎麼了?什麼事那麼著急?」

 

「怎麼能不急!就那個松本潤和戶田惠梨香早上要坐班機離開日本了,爸爸要去送機、哎呀真想不到年輕人的進展怎麼那麼快,昨天宣布的事今天就要去外地結婚註冊……」

 

相葉睜大了眼睛,想也沒多想地衝回房間就看見手機正躺在床上不斷閃著光,二話不說接起,聽見話筒裡傳來更為吵雜的聲音:「潤!?」

 

戴著大黑墨鏡的松本潤站在機場公用電話前,身後併列一排記者席位似的,相機不斷閃爍的光芒惹得他有點不悅,不過仍是將戶田的手牽緊緊的:「我跟惠梨香要去國外住一陣子,我想我們之後……會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面了。」

 

相葉在話筒的另一端沉默,好久、好久,松本潤只好勉強提起嘴角:「你可別來送機,我怕我會上演拋下新娘吻你的戲碼,到時候這計畫就會破功了。」

 

莫名的覺得鼻頭一酸,相葉這才發現他不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而是他無法說出什麼,只能自以為松本潤應該看得見,在話筒旁邊不斷點頭,松本潤像是知道似的,將話筒轉到戶田手裡。

 

「雅紀,我們回來之後,你跟櫻井翔要很幸福、很幸福喔。」戶田的聲音輕飄飄地傳進相葉耳裡,知道那一方的人搞不好已經泣不成聲,戶田轉成堅毅的口吻:「一定要比你跟松本潤交往的時候幸福,好氣死他這個前情人!」

 

「喂!」

 

「嗯、我知道了。」濃濃的鼻音從話筒另一端傳來,相葉不斷重複我知道了、我明白了,然後才掛上電話,下樓、對著忙碌的父親說不用去了,班機已經起飛了,他知道,他還有事情沒有做。

 

 

 

 

*我知道,我的幸福應該換我自己去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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