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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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櫻井翔一輩子最終的夢想，他想要擁抱著他最愛的那個人，陪伴著他從夜晚迎接天明，看著對方沉沉睡在自己的懷抱中、那一臉寫滿幸福的字樣，這就是他最想要的生活。

將下巴抵壓在相葉凌亂的髮絲窩中，繞過相葉身軀的手臂伸長手指把玩著那褐色髮絲，細細品嚐只屬於相葉的淡淡香水味道，身上即便只剩一張單薄的薄被，櫻井翔也絲毫不在意地將相葉摟進，這個只屬於他的溫度，就是他的所有。

「小翔……你抱太緊了啦，我都快要不能呼吸了！」悶悶的聲音從胸口中傳來，櫻井翔驚得急忙鬆開手，看見懷裡笑得一臉燦爛根本毫無睡意的笑顏。

「你早就醒啦？」

「嗯，可是我不想起床，就裝睡了一下下，……只有一下下而已。」雖然只有一下下，可是在相葉的感覺裡卻是時間停滯般美好，猶如平靜的湖水，沉靜的只剩下幸福。

稍微挪動了身子，相葉和櫻井的視野在彼此的眼眸中得到平行，將額頭互相倚在一塊兒，在眼底裡看見自己的倒影，這就是他們最想要的幸福：「嗯……這時候我們應該要說什麼才好啊？我很幸福之類的嗎？」

「好老套，不過我喜歡聽。」相葉環上櫻井富有肌肉的身軀，雖然躺起來硬邦邦的可是卻意外地讓人好捨不得離開：「小翔你說嘛。」

「我很幸福。」櫻井翔順著相葉的身軀將被單拉起，一同躲在微微透進光輝的被單當中，兩張臉都笑得格外幸福：「雅紀，我好愛你。」

「我也是，這輩子最愛最愛最──────愛櫻、井、翔！」

「你學我，這句不算。」櫻井翔輕輕咬上懷裡調皮人兒的鼻尖，簡單的玩鬧幾下就聽見鬧鐘聲音作響，櫻井翔這才停下動作將鬧鈴關掉：「今天有預約的客人……雅紀，我等等直接送你進公司，我接待完客戶大概是晚上八點多了…，我去接你好嗎？」

「接我？要去哪裡？」

「秘密。」

「小氣鬼，小翔先跟我說嘛。」相葉看著櫻井翔動作迅速的下床，站在衣櫃前翻找衣服的模樣煞是可愛，因為腰的酸病，害他只能捲起腳半坐在床沿邊：「吶吶、告訴我嘛。」

「現在告訴你的話就沒有驚喜了。」抽出一套令相葉極為眼熟的西裝，用塑膠封套像是寶物似的，櫻井翔就連拿出來的時候都小心萬分，拿著外套和直線條的襯衫上衣：「一直以來都沒機會還給你，你還記得這件外套嗎？」

「……」小小的腦袋瓜子轉了好幾圈，相葉終櫻井翔手裡接過西裝外套，然後，笑了：「記得，是在我爸生日那天，借給小翔的西裝？」

「嗯，那一次見面是偶然的，我只是想要見你一面，遠遠地看也沒有關係，我想讓你看見，我活得好好的，站在你的身邊，即便是不同世界的人，也想見你。」坐到相葉的身邊，櫻井翔撫著他朝思慕想的臉：「沒有想到我還沒機會可以再回到你身邊。」

接受櫻井翔的輕吻，相葉這才記起來那天的記憶，恍如昨天，卻已經過了好久好久：「小翔，那一天我和你相遇，可是其實那一天、遇見你之前，潤才給我他家的鑰匙。如果我們那時候沒有搭上話、沒有認識，那你……會怎麼辦？」

「繼續愛著你。」沒有半點的猶豫，相葉卻因為這句回答而紅了眼眶，一個不小心，他們又會錯過彼此，會一直錯愛下去，如果這就是運命替他所做的選擇，相葉的心中充滿無比感謝：「真是，怎麼這麼多淚水，趕緊去浴室洗洗臉，我先送你去公司，嗯？」

「……嗯。」用力地點頭，相葉抱著那件西裝外套巴不得對它說上千次的謝謝，櫻井翔寵溺的笑容一直在臉上不曾消失過。

簡單的梳洗完畢，相葉穿戴整齊的站在玄關口，看著昨晚被踢亂的鞋子不禁覺得有點好笑，到底是發了什麼瘋這麼渴望對方的體溫，只要他回想，身體還殘留的記憶就能輕易被挑起：「小翔。」

「怎麼了？」

「吻我。」

領帶的結還打到一半，櫻井翔已經俯身吻上相葉的唇，緊緊貼合地不留一絲縫隙，當他們步出這個家的時候，一切就跟昨天一樣、又似乎哪裡不太一樣，相葉抵達公司目送櫻井翔離開，搭著電梯進到自家辦公室，臉上寫滿幸福字樣根本掩藏不了。

這一整天下來相葉的好心情員工全看在眼裡，不過沒有人猜得到相葉心情好的原因，點點了滑鼠，相葉進到自己的信箱，一封署名松本的信件讓他腦子清醒。

「是潤？」

點進去，熟悉的法國街道圖是一張接著一張，相葉托著下巴一張一張慢慢瀏覽、慢慢欣賞，最後的一張圖片讓相葉不可置信地的瞪大了眼：「……不會吧！？」

戶田惠梨香勾著松本潤的手，兩個人的中間草地上趴著年約一、兩歲的小女孩，長得乾乾淨淨、眼神就和戶田惠梨香一樣炯炯有神，帶著和松本潤極為相似的笑容，照片底下則附上一行粗體字。

『我們在法國等你和櫻井翔過來玩，可別忘記你們兩個人的乾女兒的臉了。　潤留』

真不曉得是惡作劇還是認真的，相葉被這消息撼住了整天只能窩在辦公室裡，那個松本潤竟然和那個戶田惠梨香來真的嗎？相葉沉下臉不禁認真思考起來，他們一起到國外生活，每天生活在一塊兒，有小孩也的確是很正常的……

可是，是松本潤耶。相葉怎麼也想不透松本潤的動作怎麼會快成這樣，他們分離的時間到現在也沒有多久啊、況且對方女兒都長這麼大了──也沒聽說松本潤辦理結婚登記的消息，還有婚禮什麼的───住在一起啊，相葉望著那相片裡的一男一女，想要孩子這輩子是不可能的事了，如果能天天住在一塊兒的話，就能露出像松本潤那樣燦爛的笑容了嗎？

叩叩。

「進來。」

「咳咳、在看什麼看這麼認真，都下班了還不接我電話。」櫻井翔的聲音讓相葉猛然抬頭，這才想起手機一直是震動的狀態，趕緊起身。

「小翔，你來的正好，快來看松潤寄給我的信，他、他和惠梨香──」

「嗯、那我知道啊，他已經事先跟我說過了。」櫻井翔點點頭，態度冷靜地和相葉完全不同，看著相葉一臉慌張，大概知道他誤會什麼事：「雅紀，他們兩個人離開到現在頂多算一算才快一年的時間，怎麼可能會冒出一個這麼大的孩子。」

「那……那這孩子怎麼來的？」

「是領養來的。」櫻井翔不急不徐的解釋：「松潤還說為了找到相似的孩子，花了不少時間和人力，還特地請大野和二宮動用醫院的人脈，就是為了讓雙方家長沒有後悔的餘地，才故意找孩子的，我看看，這孩子跟惠梨香是真的很像對吧？我第一次看到照片的時候也嚇了好大一跳，雅紀？」

「我還以為……是真的呢……」見櫻井翔又要出聲取笑，相葉趕緊解釋：「不是啦！我是想說，他們住一起、又天天見面，也許哪天松潤真的會改變心意和惠梨香……」

「要是被松潤知道，他一定會狠狠臭罵你的。好啦，我們快點走吧，我跟人約的時間可不能遲到喔。」

「什麼？約人？小翔你約了誰？我們要去哪裡？為什麼不能遲到？」

「走就是了──」

被櫻井翔牽著走倒沒什麼不安心，只是看櫻井翔臉上寫著自己不知道的秘密，相葉覺得偶爾擁有驚喜的感覺好像也不賴。車子一路行駛在公路上，燈柱一根接著一根，目的地離公司沒有很遠，就像是在公司與自個兒家的中間地帶，相葉看見一幢大樓，法式設計的外表突然讓他有點懷念在法國時的時光。

「到了。」

「咦？這裡嗎？」

「雅紀，你到後車座幫我拿個東西，一個小的行李箱袋子。」不疑有他的相葉點點頭，打開櫻井翔的車拿出行李袋，雖然搞不懂他到底想幹什麼。

「小翔，是這個嗎？」原本要舉起的行李袋擦過上衣的口袋，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響，相葉一下子楞在原地，明明今天沒放什麼在口袋裡的，狐疑的將行李袋換到另一手提著，單手才剛伸進口袋裡，只是才剛碰觸，就能猜到那聲音的來源。

「你現在才發現啊？」

緩慢的從口袋裡抽出那兩把緊緊相扣的鑰匙，相葉覺得自己語氣異常顫抖：「什麼時候……」

櫻井翔接過相葉手裡的行李袋，緊緊將對方的手牽在掌手裡：「走吧，去看看屬於我們的家長什麼樣子，我可是花了不少時間才找到的。離公司開車只要十五分鐘，離你家也只要十五分鐘，我以後就可以在離你最近的地方等你。」

「……」

「我是在跟松潤聯絡的時候想到的，你會不會偶爾在疲倦的時候不是想聽到我的留言，而是見到我的人？又或者，我也希望能在工作結束之後，能夠有你在家裡等我。」櫻井翔注視著電梯不斷往上攀升的數字，相葉只是靜靜的站在他身後，看著櫻井翔的耳根子不爭氣的紅著：「想著想著，就開始找起房子了。雖然現在我們可能還不能住在一塊兒……但以後，我希望能和你一起生活。」

「小翔……」踏出電梯，櫻井翔低頭轉開大門，相葉只是望著那寬厚的背影，不太確定的口氣：「你這是……在跟我求婚嗎？」

抿著嘴，櫻井翔顯然不太好意思的將門推開，然後轉身：「我講話……很笨拙，松潤也說我是個不太會說好聽話的人，……好吧，是……，我是在跟你求婚。」伸出手，拉著相葉的手，他們不是第一次如此靠近且彼此注視，但這是第一次，令相葉感到無比感動。

這個木頭，說了很平常的話；這個笨蛋，用這麼平常的方式求婚；這個傻瓜，竟然花薪水就為了給自己一個家，不等櫻井翔說完，相葉的雙手早已環抱上去：「笨蛋笨蛋笨蛋！竟然用這種方式……小翔是笨蛋嘛，你明知道我一定會說好的啊！笨蛋……笨蛋……」

將這份感動，深深的、緊緊的擁抱在懷裡，相葉深埋在櫻井翔的頸肩裡哭泣，可是他知道這是喜悅的淚水，就算沾溼了櫻井翔的肩膀也不會讓他生氣，不，就算他再任性、再胡來，櫻井翔都不可能會對他生氣，只要有關相葉雅紀的事，好像永遠也瞧不見櫻井翔的底限。

櫻井翔將相葉拉開了一點距離，雙手像捧著寶物似的用大拇指擦掉相葉淚水一顆接一顆的斗大淚珠，連他自己都紅著眼眶：「雅紀，你願意和我一起生活嗎？」

帶著濃厚的鼻音，相葉用力地點下頭：「我願意！」

碰上彼此的唇瓣，深深的吻讓彼此的呼吸變得沉重，他們只是帶著淚水看著對方，眼底卻寫滿數不盡的美好未來，同時間，看著眼底的彼此而笑了出來：「小翔，我想要……」

「嗯，去房間……？」

點下頭，相葉乖順地依偎在櫻井翔懷裡，手裡緊握的那把鑰匙先暫時擱放在客廳桌上，櫻井翔領著相葉走到房門口，在那扇未打開的門房前，櫻井翔先拆下了領帶繞過相葉的身後，小心翼翼的覆上相葉眼皮：「等我一下，不要動喔。」

＊我想要給你的禮物，多到連『心』都裝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