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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耳罩式機,右手舉起槍枝,用力地深呼吸,碰碰碰碰碰碰,六顆子彈連發的聲音劃過室內,像一條直線穿過眼前人形立牌,拿著槍枝的男子將原本靠在手臂上的頭微微轉回,拔下耳機和掛上的墨鏡:「Game Over。」

 

旁邊的立牌閃爍,他轉過頭看著那紅紅的數字從零往上增加,兩位數,最後變成一百的羅馬數字,他驕傲的一笑,聽見上頭從麥克風傳來的細微歡呼聲,主考官這才敲敲麥克風:「松本潤,畢業考以滿分通過,恭喜你。」

 

「唔哇───!」身旁的同事們忍不住歡呼,沒考過的人更是起身鼓掌,褪去四年前稚氣的臉龐,松本潤因為參加警官訓練而練出來的身材雖然不算過於健壯,不過在場沒有人比腕力能從他手裡拿到優勝,四年下來,松本以極為優秀的成績,將要從警察訓練中畢業。

 

「謝啦!」朝上頭的直屬長官打招呼,人形立牌被推到眼前,六發子彈全集中在心臟,幾乎是從同一個洞穿越的射穿率不容小覷,松本潤鬆了一口氣,幸好今天的畢業考沒給自己丟臉:「那我先回宿舍了,你們好好加油吧!」

 

「欸,別這麼快啊,好歹也等我們這些同梯的打完吧,喂──」身旁的警察同學無論怎麼叫也叫不回來,松本潤灑脫的揮揮手,嘴裡咬著外套就步出考試房間。

 

試練場只是提供學生實習作業和畢業考使用,真正學習的地方還是古老的教室,松本潤踩著腳下木板地,租來的房子雖然不算太豪華,但也還勉強睡得下去。四年下來他幾乎沒有時間遊玩,才被他爸拎來就急著要他做體能訓練,現在的體力要他連續跳三個小時都沒問題。

 

四年,松本潤少了稚氣、多了份成熟感,不再是以往那任性的少爺模樣,除了早起臉真的不太好看,他學會笑臉迎人,也習慣作些必要的表面功夫,不過大多數的時間他還是投注在自己的課程上,走到古老的辦公室門口,他輕敲了門:「老爸,你在不在?」

 

「進來吧。」

 

松本推開門,自家父親已經坐在辦公室大椅,充滿自信的微笑,松本潤有些好笑的走到他面前,立正站好:「報告,你兒子順利通過畢業考試。」

 

「很好!我就相信你一定做得到!這四年來你從沒請過一次假,成績不是拿第一就是拿第二,老爸對你有信心,你做得很好!」

 

「拿第二是個意外好不好,我剛來這裡課本密密麻麻全是英文又是專業用語。」松本潤不禁抱怨起來,要不是他原本頭腦就好,知道要帶本辭典過來,現在畢業的成績大概不會這麼好看,隨手翻起桌上的雜誌,松本潤現在已經能將英文當日文看待,順利的閱讀和對談都不成問題:「對了,我們什麼時候回日本?」

 

「嗯,你的申請書應該等等就會過來,要是通過的話,你隨時都能回去。」

 

「那老爸你呢?」放下雜誌,松本將它捲成一團在手裡敲打,這四年父親在這裡待得很適應,況且申請書只送出一份,松本潤大概猜得到父親的決定,而對方只是淡淡笑了:「果然,你想在這裡養老啊?」

 

「不算是,手邊的案子還挺多的,我暫時離不開。」松本的父親揚起一個大大的微笑:「不過我替你准備好了一份大禮,保證你回日本沒時間想你老爸我。」

 

「離不開還不都你在說,叫你丟給別人做你也不要,硬是要自己處理。」松本潤無奈的嘆口氣,不過言語之間沒有半點責備:「那我可要自己回日本收禮囉!神秘兮兮的,老爸你別怪我不孝,哪天你想回來了就打電話給我,我還是會撥空去機場接你。」

 

「你這小子!說話還真不客氣,回日本還要繼續實習,你以為你現在職位就比你爸大啦!」松本的父親將雜誌抽過來,直接捲成一團就往松本潤的頭上敲下去:「好了,你也長大了,管不住你了,回日本之後可要好好實習,拿到好成績,將來升的職位也比較好看。」

 

「知道了,那我去外頭晃晃,順便買些東西。」退出房間,松本潤神情輕鬆的步出警察學校,讀了四年,認真學習所以可以順利畢業是好事,走在街道上,濃密的眉毛、深遂的雙眸就像在放電一樣,他停下腳步的地方總能感受到從四方照射而來的視線。

 

松本潤挑了幾件大衣,回到日本的時間大概是下旬了吧,或許會冷。親切的店員才走上前,就被松本的雙眸電得七暈八素,他自己也很無奈,只好露出一個算是可愛的笑容請對方結帳,然後就會聽見身後傳來細小的尖叫聲。

 

身高從原本的小矮個兒一下子拉長超過一百七十五公分,就外國人來說還算嬌小的,但多數的人也知道他是從日本遠道而來接受訓練,他倒也無所謂自己只長到這種高度,反正他還可以踏軍靴,也能穿好看的衣服,警察學校的同學只差沒叫他中途轉班去念模特兒班了。

 

松本潤走到郵局前,從懷裡抽出信件,信封上寫的地址已經背得下來,是二宮母親住的療養院。每寫一次、就是一個月的時間,信件往返讓他有點根不上二宮的回信速度,到後來的兩年因為訓練太過密緊,信件的往來就拖得更長了。

 

投下信,松本潤也算是正式的向二宮報告,他可以回日本了。四年來,二宮的信件一直都很少回覆,要是松本寫了五封,二宮可能才回個一封,信裡都寫的很簡單,忙著念法律的書,腦子裡背得全是死板條文,有的時候會附上療養院的風景照片,會讓松本潤想起那天和二宮一起在水池邊休憩的畫面。

 

四年了,他什麼都變了。松本潤站在鏡子前,會認不出眼前這張標緻混雜著男人味的臉是自己的,他去燙了微捲的髮型,偶爾會像個流浪漢只踩個拖鞋出門,但無論他怎麼做,都會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之一,猜測他究竟是哪一國人之類的。

 

「松本潤,你的申請書下來了──放在你的書桌上,快去看吧!」同是日本人的同學們在松本回到宿舍告知。

 

「謝啦,你考試過啦?」看對方眉開眼笑的,松本潤想也知道:「你申請去哪裡實習?一樣在這裡嗎?」

 

「我要去非洲。」

 

松本潤的肩膀延著門板滑了一下:「非洲!?你的目標還真特別……」不管對方的長篇大論讚美非洲有多好多完美,走到書桌前拆開申請書,理由當然的允許他回到日本繼續實習,他早就知道了這樣的結果,因為為了這張申請書,他已經等待四年。

 

松本潤什麼都變了,就是胸口前的戒指始終如一掛在身上。也許它掉漆了、只是個當初在路邊店面買的飾品,還會生鏽,但松本潤從未摘下過,這代表他的心,也從未離開過。沒有忘記當初的約定,他吻著胸前的戒指,誠懇的。

 

「又來了又來了,吻戒指好像在吻情人似的。」同間房的室友已經見怪不怪,朝松本打個招呼就坐到床上:「回去的時候買好點的禮物給對方,又不是小孩子,你這四年也存不少錢,去買個好牌子的吧。」

 

「有啊,我剛剛才去買。」松本潤拎起一個非常有名的牌子,對方有些困惑,那牌子不是男性專用的嗎?松本潤只是莞爾:「終於可以和這裡說再見了。」

 

「對啊,我還得留在這裡努力──」

 

「沒過啊?」看對方垂頭喪氣好一會兒,松本潤敲敲書桌:「別說我對你不好,筆記我都留著,造福下屆的學弟們吧。」

 

「真的!?哇、這下子我有救了,希望補考會過希望補考會過!」

 

大笑著室友的反應,松本邊眺望窗外的風景,用力地深呼吸,那不同於日本的空氣,松本潤整理簡單的行李,學校也舉辦簡單的畢業儀式,松本潤以第一名的好成績之姿站上講台致辭,同時獲得全場歡呼。

 

帶著驕傲和霸氣,松本潤心掛念的那個人,就要見到了。

 

「和,我要回去了。」站在操場上,幾名受訓的小員警們還在場上奔跑練體力,一一向松本潤這名學長揮手致意,他回應,然後轉身毫不眷戀的離開。

 

飛機巨響,松本穩穩的坐在上頭,看著街景漸漸變遠而後消失不見,在雲層頂端休息好一會兒的時間,耳機傳來的音樂又回到熟悉的樂曲,當松本再度睜開雙眼的時間,眼底已經許久未見的日本建築風貌。

 

踏下飛機,松本踩著灰色的大衣和綁帶軍靴走到機場大廳,無視四周不斷傳來的眼神,他無意要這麼惹人注目,步出機場,隨意搭上計程車,報上療養院的地址,心中的雀躍全寫在臉上,而他只是在後座無法掩飾的笑著。

 

不曉得二宮會變成什麼樣子,會不會繼續錯身而過,還是會直接認出對方,松本有些忐忑不安,卻也異常興奮,一直到計程車順利行駛到療養院之後,松本才發現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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