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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為失去的幸福其實還在身邊,只是都忘記去查覺。

當小山睜開眼睛的時候,身體還微微感覺得到有些疼痛和無限倦意,稍微挪動身子轉為正面,自己正躺在一張單人床上頭,佔據了整張床的空位,身上的棉被將身子包覆得一處也不遺漏,眨眨眼睛,有些不敢動彈了好一會兒,才猛然驚覺昨天發生的事。

「痛……!」

小小的聲音被拉長,小山上半身赤祼也就算了,下半身還很明顯的沒有半點遮蔽物,無奈這種情況他根本不敢動,只好半坐在床上,明明昨天是在客廳的……才這麼想的時候,小山被手越桌上的書一本接一本的吸引,厚重的原文書籍,小山還看得懂幾本書的書名,是商業用書。

書桌椅子上頭披掛了一件毛絨長大衣,小山伸長手將緊鄰床邊的椅子拉近,然後將長大衣拉起穿到自己身上,之後將棉被綁在腰上頭打了個結,這才用極為緩慢的速度坐到書桌前,環顧手越的簡單擺設,跟手越給人的印象一樣。

桌上沒有多餘的東西,隨手抽出一本記事本攤開,五線譜上被寫滿了各式各樣的曲子,空白的筆記本則是寫了類似歌詞的句子,抽了一本又一本,就好像開啟一關又一關的遊戲,小山被那些歌詞所感動,一字一句的。

「小慶怎麼可以偷看我的東西呢…?」一雙手從身後環繞住,手越的下巴抵在小山的肩上:「小慶不痛嗎?我還正想拿藥來給你的說…。」

「什麼藥?」

「龍也哥拿兩種給我,一種說是揉腰的另一種……抹傷口的。」

紅著臉將兩個藥罐放在小山的面前,撇過頭去只剩耳根子不聽話的顯示了手越現在的心情,看著那藥罐子,小山感到一陣莫名的溫暖,拉拉手越的衣角,將其中一本筆記的歌詞攤開在手越的面前。

「這個詞會做成曲子嗎?」

「我看看。」

「我想聽祐也唱歌。」

「小慶想聽的話,隨時都可以唱給你聽。」

手越哼著曲子一邊走到衣櫃,將先前和加藤借的衣服一件件攤在床上,小山明顯比手越快高出一顆頭,所以手越的衣服尺寸絕對不符合,偏偏小山的衣服又不得不拿去清洗的情況下,手越只好跟加藤借了。

雖然說讓小山穿別人的衣服是還挺不甘心的,不過總不能要小山一直祼著身子在家裡走來走去,好吧,雖然外頭只剩上田在悠哉看電視。

「祐也,這不會是夢吧?」

「嗯?」手越不懷好意的表情全寫在臉上,走進浴室又走了出來,拿個隨身鏡放在小山面前:「小慶如果覺得這是夢的話,那這些是什麼呢。」

又紫又紅的印記,不大不小卻清楚無比,從鏡子裡可以看見頸部的、鎖骨的、胸前接著慢慢往下延伸,小山的臉紅得比蘋果還要潤澤,害羞的將鏡子急忙拿開,正隨手要拿某本厚重原文書要丟出去給眼前那個笑到不支倒地的手越時,手機在桌上傳來震動的雜聲。

「……。」

看著那手機的震動,小山卻只能靜止丟書的動作,手越走到小山身邊替他接起了手機,通話鍵在按下的時候就將手機貼在小山耳邊。

「…小內。」一陣不算短的沉默,小山抬頭望了手越一眼又沉下臉去:「我知道了,中午就會回去,嗯…轉角那間草莓蛋糕,我知道了,那我先掛電話囉,掰掰。」

「我送你回去吧,小慶可以走嗎?」手越向床上的混亂衣堆比了比:「那些是加藤的衣服,小慶你應該穿得下,我去客廳等你喔。」

「…等等,祐也!」

「小慶,我不會輸的喔。」手越站在門口,向後帥氣的比了個YA的手勢:「衣服穿好了就出來吧。」

手越的笑容太過燦爛,和以往那些帶點哀愁的神情全然不同,小山只能呆楞的點點頭,等到手越退出房間之後開始替自己打理,稍微梳洗了一會兒的功夫,套上加藤的衣服,不大不小的尺寸穿在自己身上倒也貼身。

走出房間的時候,上田正從廚房走出來,嘴邊咬著吐司麵包的角角,左右手各拿了杯牛奶的模樣讓小山一下看傻了眼,在台上是那麼光彩奪目的上田龍也,私底下在家原來也只是個普通人,手越笑著趴在沙發上頭。

「我就說加藤的衣服小慶穿得下,龍也哥,你賭輸了。」

上田不屑的望了一眼,將牛奶放到小山手裡,空出的那手把麵包拿在手上:「要不是小山太瘦,你才不會賭贏,喏。」

「謝啦。」

從上田的手裡接過車鑰匙,手越開心的在小山面前晃了又晃,把小山拎上車之前不忘也烤片吐司給小山止餓,手越發動車子駛出地下室的時候,彎去他跟小山第一次見面的那個轉角處。

一下子有太多回憶全湧上心頭,小山靜靜的在座位上頭等待,手越停了車子人就跑下去不見人影也不知道要幹麼,小山只好眺望著那個轉角,在與手越相撞以前,小山深信自己與內在一起的事實將永遠不變。

會永遠疼愛那個可愛的鄰居、會永遠照顧那個調皮的鄰居、會習慣內永遠待在身邊,可是小山知道那是一種病,一種自以為習慣會永遠存在的病,用手撐著頭看著轉角,其實在轉角之前,就已經愛上手越了。

「我回來了,小慶這個給你!」

「咦、這什麼?」小山接過手越一上車就丟過來的方型盒子:「蛋糕?你去買蛋糕?」

「嗯,那接下來就是要去下挑戰書了!」

「…用蛋糕嗎?」

「對啊,用蛋糕。」

取笑手越的孩子氣,小山無意間笑得更開懷,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話的小山只能一直笑,保持那嘴巴有著完美的四十五度角,手越還來不及踩下油門就先看傻了小山的笑容,接著,他伸出手指拉扯小山衣服衣領,側著頭吻上。

「……」抱著蛋糕小山無從反抗,乖順的閉上眼睛,僅僅只是唇碰唇的小動作,小山卻覺得好甜蜜:「…祐也,你怎麼不早跟我說那首砂時計是你唱的?」

突然想到這首歌早就讓自己愛上手越,可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手越卻一付裝傻的模樣,現在想起來簡直就像個傻子一樣,小山鼓起嘴表示抗議。

「那時候覺得沒必要說嘛…,我以為小慶會猜到啊。」

「怎麼可能猜得到,…。」

「反正小慶現在也已經知道啦,不過比起那首歌,我更想送小慶你另一首,可是呢…它還沒製作完成,所以還不能給小慶聽。」

「祐也真壞。」

「對小慶要壞一點。」

一來一往的對話可以如此輕鬆是小山從未想過的,當手越開到家門前的時候,氣氛瞬間落了下來,或許那些看似開朗的對話也只不過是逃避現實的一環,而當他要回到那個有內的家的時候,卻是很不甘心的。

內…,小山在心裡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不自覺抱進了懷裡的蛋糕。

「小慶,蛋糕快要被你抱壞了。把它給我吧。」

「你要進去?」

「當然啊。」

不管小山的驚訝表情,手越率先跳下車子,也不管小山還留在車子裡頭,一個人就這麼衝動的按下門鈴,保持著那一貫霸氣態度站在門口等待,就如同小山所預料的,母親與姐姐都去上班的日子,開門的那人,叫做內博貴。

「你好。」手越遞上蛋糕:「我是手越,手越祐也。」

「你好…我是內博貴。」

小山走下車的時候,與內的視線平行的對上了,卻下意識的避開那雙清澄的雙眼,搖搖頭之後才發現不能讓手越一個人面對,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喉嚨卻又害怕破壞什麼而不敢出半點聲音。

小山不曉得那一個區塊的時間和自己計算的一不一樣,不過沒有多久的時間內就轉身讓手越進門,調皮的向小山比了個手勢,手越也跟著進門。

「等等!祐也,你……」

「你要搬家嗎?」

手越踏進客廳的第一眼,就是看見不大不小的紙箱子,散亂一地的相簿、衣物,還一些日常生活會用到的物品,小山隨後跟上卻也被眼前的景象給嚇傻的只能站在原地,那些東西不是他的,而是內在這裡暫住的時候所有東西。

錯愕的抬頭,看見內的笑容:「內,你要去哪兒?」

「嗯…我爸媽說為了我的腳著想,最好是去國外休養。」

內的說法讓手越和小山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手越在醫院來來回回不少次,腳傷這種事當然不可能光是休養就能好的,看著那些已經打包快好的紙箱子,大概猜得到內昨晚根本沒什麼睡覺的在整理,邊忍受等待的心獨自在家。

手越走到內的面前,他知道很多地方都比不上內,包括身高、包括年齡,可是眼前的手越卻有一樣東西是絕對不會輸的。

「我不會讓小慶難過。」

內的眼神沒有驚訝,只是終於像正視小山那樣的正視比自己快矮上一截的手越,這一分鐘的氣氛就像世界末日下一秒就要到那般沉重,小山站在手越的後方,所以只能看見內的表情從沉重、轉為正常,然後淡淡的笑了。

內提著蛋糕走到客廳桌上放下,然後就這樣同時背對著手越和小山,聲音有些顫抖的。

「我本來還想要把小慶也一起拉去國外,現在感覺好像不可能了。」

「嗯,絕對不會讓你帶走。」

手越堅定的態度,早就已經決定要把小山留在自己身邊的打算是不可能會因為什麼而推翻的,即使他心裡也很明白,內在小山心中的地位是如何重要。

「我跟小慶明明先認識的,為什麼是你搶走他。」內不甘願,真的很不甘願:「我曾經想過如果親眼見到你的話,我一定要把你丟出去,這麼小一隻能做什麼嘛…,可是,我卻輸了。」

握緊拳頭的姿勢小山看過很多次,以前輸球的時候、無法再上球場的時候,小山習慣性的想要上前一步阻止內繼續握拳的動作,可是卻被手越拉著,用祈求的眼神讓小山反而一步也動彈不了。

是啊,現在就算替內承擔了手的痛覺,那心呢?

「小內…我還是沒有辦法,我──」

「算了啦,我也早就認輸了。在聽到砂時計的時候我就覺得自己輸定了啦。」

內不知從哪裡拿到的專輯片在小山和手越的面前晃來晃去的,上頭沒有手越的簽名,所以顯然是從小山的車上拿下來的,那是小山最珍貴的寶物。

「內!」

「我第一次聽見這首歌的時候,也哭了喔。」內露出可愛的笑容,和小山一樣不相上下的可愛笑顏:「哭好慘喔,眼淚都停不下來呢。大概是唱的人心中有太多悲哀了吧,所以連帶我也受到影響了。」

手越實在無法反駁,那張唱片裡累積太多他的過去,再多的悲哀也全都塞在那小小的專輯裡面,縱然是現在,就連他自己重複聽的時候還是會難過的落淚,會想起太多回憶,不論是好的或是壞的。

每每在傷口留下一道傷痕的時候,手越會將所有傷痕紀錄下來,譜曲或是譜成詞,也是因為才會認識上田、才會認識田中,而加藤也是自己最要好的朋友,然而現在,手越身邊又多了一個會無限包容自己的人。

「內,你的意思是…」

「我明天就要出國去找我爸媽了,手越君,要好好照顧小慶喔。」內提起蛋糕:「不然的話,我就會把這個蛋糕狠狠砸在你的臉上。」

本來,就沒有什麼情感上的束縛不是嗎?

內從家裡出發到機場的時候,就和平常一樣和小山的家人聊天說笑,雖然走得是急了點,不過他到國外也是為了腳傷,而且也趁機會可以忘記失戀的痛苦。

小山跟內在機場的擁抱,路過的人總是會瞪大眼睛再看,內是如此的漂亮、身此是如此高眺,擁有一雙連女生都望塵莫及的水汪汪大眼睛,內總是會吸引很多人的注目,而小山就是放棄了條件如此優秀的內博貴。

「小慶沒選擇我一定會後悔的……這種句子也太老套了對吧。」

「對,你要是真的講出口,會被我吐槽的。」

內調皮的吐舌頭,拍拍自己的後腦杓,可愛模樣讓小山忍不住撫上他的頭髮,順勢將對方的頭髮給整理安頓,內就像個大孩子一樣不懂得照顧自己,這次急急忙忙就要離開誰都措手不及,小山正要落下的手被內緊緊握著。

「…小內?」

「我爸媽說,他們在那邊認識一名不錯的骨科醫師,大概會去動手術…,短期內我不會回來了。」

「…嗯。」小山輕輕的把內給抱進懷中,就像親兄弟那樣的擁抱:「我會期待你康復的那天。」

內沒有多說什麼,一一和小山的家人道別之後就搭上飛機走了。

望著內的班機飛出機場的時候,在一片藍空中只希望內的腳傷能快點好起來,拒絕了讓母親和姐姐載回家,小山在附近的停車場等待,不再是以前那樣只能痴痴盼望,等待那所謂的機緣。

腳尖在地板上頭踏來踏去,不踏實的感覺湧上心頭,直到現在仍覺得不可思議,明明習慣了與內的相處,但小山真的覺得自己好笨,其實內跟手越根本不一樣。

「小慶────!」

同樣的呼喚,小山的心臟卻紮實的漏了一拍。

他笑著舉起手用力的揮一揮,手越笑著從車上下來朝他的方向奔跑而來,小山曾經以為自己會因為習慣而被綁住過活,然而現在,幸福降臨在他的身邊了。

「祐也好慢喔。」
                        

 

 

 

 

                                                              青鳥啊,你找到落腳的地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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